昆山县典史带人过来,对那四人验明正身,便押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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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老夫人见沈默坐在那里品茗,没有点告辞意思,心说:‘人都给你,还赖在这干什?还想让管饭不成?’看看天色,才辰时不到,这也忒早点吧。
只见那沈默面上带着沉思之色,仿佛有什心事般,徐家祖孙三个只好陪着干坐。面面相觑好会儿,徐家老二终于憋不住道:“说沈大人,你有什话就直说吧,再这寻思下去,真把人要急坏。”
“好吧,那就直说。”沈默马上点头道:“还有桩事,得跟老夫人说说……那些状告这些恶徒百姓,大多是因为田产被夺,现在案子破,恶徒也伏法,但事情还不能解。”
徐老夫人可向来是个体面人儿,仗着儿子权势,在地方上呼风唤雨,谁都得敬着、捧着,现在却被个小小同知欺负上门,她打心眼里恨这个忘恩负义沈默,为自己清正廉明名声,竟然连老师家里也要整治,这分明是为树立权威……要杀猴给鸡看嘛!
望着那串徐字打头名单,要依着她平素性子,是决不会搭理。可是京里儿子写信说,严阁老现在拿这事儿做文章,时不时便冷嘲热讽,弄得他十分难受。何况天威难测,陛下虽然时没表态,可谁知道心里是怎想。
所以老太太纵然百般不甘,也得低下那‘高贵’头,叹息声道:“唉,拙言,哦不,沈大人啊,上次你来问家奴情况,是老太婆失察,说话太满。”把姿态放这低,对老太太来说,简直是极限。
看眼两个孙子,徐老夫人接着道:“你走之后,再三追问,他们才吐出实情,真是两个有眼无珠蠢物,人家说两句好话,挤两滴眼泪,就当人家真是走投无路,便滥发慈悲收留下来。”说着摇头连连道:“殊不知那些看着人五人六东西,其实肚子男盗女娼,如今被沈大人给揪出来,老太婆还真得谢谢你呢。”
这话谁都听出是撇清,显然徐家打算放弃‘五鼠’。
“为什?”徐老太太皱眉道,她感到有些不安。
“人家告状为什?就算把那些恶棍上锅蒸,也不够那多苦主吃顿。”沈默沉声道:“他们是为要回自己地!非得向苦主退还田产,才能把这件事儿彻底结!”
“老夫人深明大义,晚生佩服得紧。”沈默满面笑容道:“您请放心,些许小人,损不阁老声誉。只要处理得宜,反而会让天下人明白,阁老修身齐家是多严谨,定然无不称颂!”
这高帽戴,徐老夫人脸色好看许多,颔首道:“是啊,徐家书香门第,清净世家,从无犯法之男,亦无再嫁之女,怎能容许些个邪魔歪道坏门庭呢?”说胖,她还就真喘上,两手拍道:“带上来!”
便有八个虎背熊腰家丁,押着五花大绑四个人从外面进来。
“这就是那四个人面兽心东西。”老太太指着四个‘大粽子’道:“沈大人只管拿去,任你处置,不必看徐家面子。”
对徐老夫人反应,沈默并不感到意外,因为在豪门大户眼里,那些替他们做坏事奴仆,从来都是源源不绝消耗品,牺牲批根本不会觉着可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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