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默轻抚下她吹弹得破
脸蛋，微笑道：“你最爱干净
，
可不忍心让你那样。”
“那……”若菡支着下巴，闪着双眸道：“那就背对他们。”想
想又道：“对，背对他们抱着你。”
“抱着干什
？不怕羞吗？”沈默好笑道。
“给你挡住口水！”若菡紧紧攥拳道：“夫君是大好人，谁也不许吐口水……”说着突然醒悟过来，小拳头捶着他胸膛道：“你坏死，学谁不好，非要学那五百年才出个秦桧。”
“是千年也出不个沈默……”沈默轻轻摇头道：“秦桧也不定能比得。”
※※※
回到家里，沈默便把苏雪与填词事情抛到脑后去，对于成年人来说，逢场作戏是难免，但入戏太深可就是大忌。
又过两天，正是衙门休沐之期，因着天热，两口子也没出去，便在屋子里，肩并肩坐在地毯上，左手边搁着个什锦果盘，各色水果十几样；右手边搁着稍显散乱几摞书，都是最适合休息时看。
沈默拿本柳三变《乐章集》在随意翻弄，若菡则拿着本《笑林谐史》，边看，边轻笑，看到极好笑地方，便伏在沈默肩头，咯咯笑成团。
每当此时，沈默便忍不住问道：“有那好笑？”
苏太守、白太守专美于前？怎也得给咱们苏州扳回这局来。”
虽然当事人还没表态，但经他们这说，不答应都不行。
沈默只好苦笑道：“你们休要起哄，苏大家神仙中人，唱词清丽婉约，不带人间烟火气。这种俗世萦怀之人可写不。”
众人都望向苏雪，便见她落落大方道：“除非大人嫌弃贱妾。”
“哪里哪里。”沈默摇头笑道，只好接下来这个差事，问道：“请苏大家点个曲牌吧？”虽然不算擅长此道，但八股文做得好，要诗得诗，要赋得赋，填个曲儿啥，还不至于贻笑大方。
“好好，干嘛说这些啊？”若菡撅起小嘴道：“你赔好心情。”
若菡擦擦眼角泪花，指给沈默看道：“这个极好笑。”
顺着若菡所指，沈默见那条笑话说是，宋军打胜仗获得许多兵器，将它们回炉熔解，铸成秦桧夫妇塑像，让他们双双跪在岳飞庙前面，任由凭吊者唾弃。
秦桧整天弄得满脸是痰，心里自然郁闷，日趁着没人，骂他老婆道：“咳，仆本丧心，有贤妻何至若是？”谁知王氏也不是个善茬，当即回嘴道：“啐，妇虽长舌，非老贼不到今朝！”
沈默不禁莞尔，笑道：“却也算是对患难夫妻。”说着突然冒出句道：“若是将来也被人铸成铜像，任由千万人唾弃，你可千万别陪着。”
“为什？”若菡仰望着他问道：“不陪着你，还能做什呢？”
苏雪微微笑道：“什曲子都可以，大人也不急于时，什时候写好给小女子就行。”
“那……好吧。”沈默颔首道：“容回去想想，至少要配得上大家歌喉才是。”
“那小女子就先行谢过。”苏雪福福，又给沈默斟杯酒道：“多谢大人。”
“这个，不算是坏规矩？”沈默接过那酒杯，两人手指不经意轻触，竟然让他心里毛毛。
“这不是敬酒，是谢酒。”苏雪微笑道：“与规矩无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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