座灯便将大案照亮,毛海峰强抑着怦怦心跳,在散乱文件中寻索,找到自己想要东西,封胡宗宪写给沈默信,大致内容是:‘虽然卢镗、俞大猷那些主战派意见很大,但还是听取你意见,上奏朝廷。令人欣喜是,陛下和严阁老都同意和谈,原先是准备授权你和谈。不过前日徐海派人来说,愿意帮们剿灭王直,这让主战派下子硬起来,你看该怎办吧?’看到这,毛海峰下子两眼圆睁,险些就要骂出声来:‘好你个明山和尚,竟然把主意打到们头上!’
深吸几口气,强抑住怒火,看看落款时间,乃是上个月事情。
再看下封信,还是胡宗宪写给沈默,看看落款,竟然是三天前写。‘那就应该是今天才收到吧。’毛海峰心说,便抽出来浏览,这次胡宗宪说‘你意见很对啊,王直本质上是个商人,只想好好做买卖;而徐海是个海盗,更愿意抢劫,现在倭乱没有到不可收拾地步,就是因为想好好做买卖王直,压制着心抢劫徐海,如果们帮徐海打倒王直,从此东南沿海他家独大,恐怕朝廷半壁江山都要危险,当不起这个罪人。所以你开始谈判吧。’
看完这封信,毛海峰悬着心终于松下来,却突然听外面有急促脚步声响起,他赶紧将两封信装回去,塞到文件底下,
仅不服从领导,还时常发个脾气啥,把优良传统全丢光云云。
所以毛海峰信三尺说法,喘息问道:“那怎办?”
“让想想……”三尺拖着腮帮子,寻思片刻道:“这样吧,去跟夫人撒个谎,就说大人还有些公务要处理,晚上就睡在签押房。”说着从怀里摸出把铜钥匙道,对毛海峰道:“麻烦你把大人送去吧。”
“哦,好。”毛海峰也不多想,便张开嘴,叼着那钥匙,背着沈默往签押房去,那地方他今天刚去过次,不担心找不到。
背着沈默沿着回廊,路到签押房,费老大劲儿,才把门锁打开,毛海峰赶紧进去,借着月光将沈默搁在内室床上,屁股坐在地上,大口喘气道:“可累死。”
说着不由摇头笑道:“想不到堂堂府尊大人,也会这怕老婆,听那三尺意思,显然是经常睡签押房……”说到‘签押房’三个字,他已经平复喘气声,竟重又粗重起来,因为他突然意识到,这里是什地方!
签押房,长官批阅文件、接见属下办公场所,换言之,就是沈默办公室!
他清晰记得,下午来此地时,在书桌上堆积着许多公文,这可是千载难逢机会啊,能让他探对方底细虚实!
想到这,他心怦怦跳起来,头脑也清醒起来,缓缓地回过头去,看看床上沈默,呼呼睡得跟死狗似,便擦手心汗水,暗暗道:‘对不起沈大人,你对够仗义,却要干点不仗义事儿。谁叫你藏着掖着,整天也不给准信?却不想阴差阳错,竟让有机会看看你们,葫芦里到底卖什药!’
做完心理建设,他便自言自语道:“渴死,得找点水喝。”起身借着月光,走到外间,先把门关死,再从怀里摸出火折子,轻轻吹便现出点如豆火光,提起灯罩,将大案上灯点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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