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您看。”商人指着上面明显发白
圈道：“太阳底下还能看见小盐粒呢。”
沈默蹲下，伸出手指，在上面划几下，用舌尖尝尝，果真苦涩发咸，确实是海水味道。
接过黄锦地上漱口水，沈默呼出口浊气，轻声问道：“检查过别地毯吗？”
“检查过。”两个商人异口同声道。
“别也这样吗？”
沈默回到衙门，先去后院和夫人说
会儿话，待回到签押房，刚把屁股挨在椅子上，还没打开文件看呢，便听铁柱在门外道：“大人，黄公公来。”
沈默不禁吃惊道：“哪个黄公公？”便见黄锦那张挂满汗珠大脸，出现在门口，人还没进来，就听他叫道：“大人，大事不好！”
“什
事儿？”沈默皱眉道。
“那批波斯货出问题！”黄锦领着两个商人进来，道：“他们验货时候，发现地毯被水泡！”
沈默下子直起腰，沉声问道：“从头道来！”
信封往他怀里推道：“只管拿着，上次事情还没谢你呢，只有这点点阿堵物，入在茶马司账上吧。”
唐汝楫十分感动，紧握着沈默双手，竟有依依不舍感觉。
不着痕迹抽回手，沈默笑道：“请起程吧。”
“拙言兄多保重！”唐汝楫用力地回礼道。
等唐汝楫走，看着巴望自己黄锦，沈默笑骂声道：“瞧你这出息，当然少不你！”黄锦张胖脸登时笑成包子，伸出大拇指谄媚道：“
早就说过，沈大人你够朋友，讲义气，跟你混可比在宫里强多。”
“大都看不出来，也摸不出异样来。”商人前半句话让沈默沉下心，稍稍升上些，但下半句出，他心又直接坠落重回谷底……只听他俩道：“可都有咸味……”
沈默蹲在那里，动不动，言不发，仿佛泥塑般，直到黄锦再也等不下去，在他耳边轻声道：“大人，您没事儿吧……”
沈默缓缓摇头，撑着有些发麻大腿慢慢起身，拒绝黄锦搀扶，有些蹒跚地走回签押房，坐在大案后，将身子蜷缩在椅子里，
“哦……那个……”黄锦挠挠腮帮子道：“还是你俩说吧。”
两个商人便自介绍，他们是福建闽商，在平准拍卖行拍得波斯地毯千张，香料五百斤，今日在码头交割。便听其中人道：“起先们也没发现异常，但后来有包地毯包装破，翻在地上，结果们看到盐渍。”
黄锦在边补充道：“地毯让给运来。”
“拿进来！”沈默沉声道，但马上改主意：“还是出去吧。”便起身出门到外面，果然看到卷厚厚波斯地毯。
“放开！”个商人下令，那卷地毯便被滚放在地上，底朝上。
“公公你可别这说。”沈默笑道：“你是跟皇上混，可领导不起。”
“皇上是老大，您就是老二……”两人说笑着走到轿子边，黄锦颠颠过去给沈默掀轿帘，道：“您去哪？”
“回府。”沈默揉揉太阳穴道：“这段时间光泡在市舶司，把府里正事都荒废。”
“是啊。”黄锦附和地骂道：“这帮西夷太难缠，浪费大人宝贵时间。”便自告奋勇道：“大人您回去吧，市舶司那里盯着，管保出不什事儿。”
※※※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，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