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报,吴江县团练造反,打下县城,烧毁官府,城中*员生死未卜!”
听到这声报,沈默手中毛笔‘啪’地掉在地上,倏然起身道:“到底怎回事儿?”
沈默微微皱眉道:“老哥意思是?”
“担心这去,会把徐海给招来。”俞大猷道:“苏州这几年没遭兵灾,现在又开埠,愈发富得流油,恐怕造成人家眼里肥肉,逮到机会就定会来啃口。”
“这也正是忧虑地方。”沈默轻声道:“如果老哥在,自然不怕,可现在你这去,年半载是不会回来,苏州怎办?谁能代替你?”
“八成是浙江副总兵刘显,他会来接替。”俞大猷道:“这个人还是很厉害,只是用兵有些保守,难免会被狡猾如狼徐海钻空子。”说着有些可惜道:“戚继光其实比还要厉害,可惜太年轻,又不是总督大人嫡系,要不有他接替,就放心。”
见沈默面色凝重起来,俞大猷笑道:“也别太过担心,许是杞人忧天,说不定什事儿都没有呢。”
只要把北镇抚司命令给他看,他便会二话不说跟你走。”
朱十三是相信沈默,便真只带着两个人去,三天后,便带回身布衣俞大猷,准备从苏州坐船去北京。
沈默自然要去送,在锦衣卫官船上,见到他俞老哥。俞大猷精神依然旺健,情绪也没受到多大影响,说话声音还是那洪亮,笑起来也还是那爽朗。
他不仅不把被捕当回事儿,还劝沈默放轻松,没什大不。
本来心情阴霾沈默,也被他感染得开朗起来,笑道:“老哥哥心真大呀,当年被逮去北京时候,整日茶饭不思,还没走到半,人就饿得脱形。”
“是啊。”沈默勉强笑笑道:“但愿平安无事吧。”
俞大猷跟着朱十三走,沈默督促戚继光,要好生练兵,要钱给钱,武器盔甲也采购最好,要人给人,能扩军到五千最好。
戚继光却很坚决道:“只用精兵,宁肯少而精,不能多而滥!”沈默只好随他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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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种外松内紧状态中,又过半个多月,谁知倭寇没来,苏州府却自己出大事!
“呵呵,愚兄这辈子功业没立多少。”俞大猷笑道:“可被人整次数多,浮浮沉沉、坎坎坷坷多,人也就麻木。”
“老哥哥,你放心。”沈默紧紧攥着他手道:“会尽全力,把你营救出来!”如今沈默,已经有资格说这种话。
俞大猷心中感动,都说患难见真情,这话点不假。平时他对沈默其实并不太热乎,因为他觉着这人太油滑,好像跟谁关系都很好。他觉着这样人,太难把握真性情,跟自己不是条道上,所以除公务,私下里有些疏远。
但现在自己遭难,被锦衣卫抓起来,要送到北京城去受审,这时候别人唯恐避之不及呢,沈默却跑到船上来送自己,还明确表示要趟这趟浑水,这让看惯人情冷暖、世态炎凉俞大猷,怎能不感动?
他深吸口气,觉着有些话得提醒沈默道:“愚兄不是自夸,大明朝将领里,数跟徐海碰次数最多,虽然胜少败多,他却直最怵,所以般不愿跟碰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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