士兵被他叫醒,脸不情愿地嘟囔道:“吃窝头也能拉出屎来,你还真幸福。”便起身带着他,到营地边上道:“随便找个地方解决吧。”
徐洪便找个远远草丛,解开裤带蹲下,窸窸窣窣半天,才用商量语气道:“您老能不能转过,有人看着屙不出。”
“还挺讲究呢。”士兵嘟囔道,但还是依言将目光偏向别处,他也许是困极。竟然靠着棵大树打起盹。
“好没有?”等他睡得差不多,便扯开嗓子道,只是怎听着都像是‘跑没有’。
不负他期望,徐洪果然已经跑……
到中午时,战斗结束,徐洪四千人马被淹死、杀死大半,余下八九百人,尽数投降戚继光。
与急着回防刘显和王崇古打过招呼,戚继光便押送着俘虏,回师苏州城。大部分俘虏用绳子拴在起,但徐洪那样大头目,还是得到优待,不禁没有被绑住手脚,而且在谎称自己大腿拉伤后,还得辆牛车,可以不用双脚赶路。
躺在硬邦邦板车上,徐洪仰面望着天空乌云,心中也样满是阴霾,他在仔细琢磨,这次为什会遭到明军伏击——听那戚继光意思,是因为明军提前得知他们行军路线,才让自己头掉进这个陷阱里。
‘可又是怎泄露呢?’徐洪咬着根稻草,心中分析道:‘大家分头领兵在外,大哥与他俩关系又不睦,凡事不可能跟他们商量。他们也不大可能从大哥那,得知进兵路线……除非……’他想到种可能,赶紧从怀里掏出封信,那便是命令他南下嘉定罪魁祸首——徐海写给他信。
徐洪仔细看看信封里面藏着信号,没有任何问题,再仔细端详那封信,看着看着,竟真让他看出点端倪来——这封信笔迹,确实字字都是他大哥笔迹,但放在起却怎看怎别扭。
“还真是配合呀!”那士兵小声啐声,这才大叫道:“不好,徐洪跑!”
营地里乱成锅粥,士兵开始四处追捕,但徐洪仗着水性好,已经消失在纵横河网中,再也不见踪迹……
※※※
当戚继光军队回到苏州城,徐海已经得到消息撤退,把部队安顿下
“这是怎回事儿?”他怎都想不出个所以然,想得脑子疼,便昏沉沉睡着。但路面不平,大车难免磕磕碰碰,不会儿又把他磕醒,睁眼,感觉阳光有些刺目,便随手举起信件,想要遮住阳光。
谁知这举,他不由呆住,只见那平视时很正常信纸,在阳光下从背面看,竟然有好几处地方凹凸斑驳,明暗不均!果然有玄机!
徐洪瞪大眼睛,仔细瞄着那几处要厚些地方,才发现上面字是粘上去……他大哥肯定不会为解决纸张,干出这种事儿,那就是有人捣鬼!
‘果然有内鬼!’徐洪强忍住怦怦心跳。将那封信小心收起来,因为他激动动作,已经引来看守瞩目,还是等想法脱身再说吧。
到晚上,要宿营夜,部队安营下寨、生火做饭,自不必提。般犯人吃是窝头咸菜,徐洪又得到优待,可以喝咸菜窝头切碎煮粥……他毫无怨言,吃完就乖乖去睡觉,等到半夜里,起身对看守他士兵道:“要上茅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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