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大猷何许人也,转眼明白沈默意思,点头缓缓道:
“啊……”徐海赶紧把将腻歪在怀里弟弟推开,跑到船边四下望去,果然见明军已经收束阵型,还在下游处让出条通道。
“撤!”来不及细想,他便率领剩下残兵败将,从明军让出空隙中逃跑。
望着逃之夭夭徐海伙,俞大猷摇头叹息道:“可惜啊,可惜……”
“呵呵。”沈默站在他身后。微笑道:“俞大哥大获全胜,洗往日晦气,为何还要长吁短叹?”
俞大猷回头可惜道:“这次徐海本来是插翅难飞,下次不知还有没有这好机会。”
无私相助铭感五内。但他不是个爱表达人,而是将这份感激藏在心里,落实在行动上。
沈默请他立刻接手部队,在瓜泾口设伏,俞大猷没有半分犹豫,立刻拐道往崇明去。至于同样仁厚刘显,好在只是暂掌总兵,现在原配回来,他让位也是合情合理,倒也没什难看。何况胡宗宪已经为他找好去处——福建布政使司总兵官,这次总兵可是正牌!
有道‘兵是将中威,将是兵中胆’,现在俞将军回到俞家军,将士们也就有虎胆龙威,士气战力焕然新,如下山猛虎、入水蛟龙般,从四面八方冲出来,杀得徐海落花流水。无处可逃!
面对着明军铜墙铁壁,徐海恼怒不已,却又无计可施——他指挥着舰船左冲右突,都被俞大猷运用高超指挥技术,总在局部形成兵力优势,将其次次反扑都挡回去。
从拂晓鏖战到天明,徐海身边兄弟死伤惨重,战船也被摧毁七七八八,他自己也负伤,胳膊吊在胸前,面上尽是血污,竟是前所未有狼狈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沈默笑道:“俞大哥,兵法上有欲擒故纵,小弟不才,正是做此等打算。”
“欲擒故纵?”俞大猷轻声道。
“是。”沈默颔首道:“方面,今日只是徐海部分兵力,他主力尚存,难免会狗急跳墙;另方面,叶麻、辛五郎仍然无比棘手,硬碰硬咱们仍然没有胜算,倒不如把徐海放回去,让他们狗咬狗,咱们在边上冷眼旁观……”说着冷笑声道:“看着吧,在惶惶不可终日,他们会演出什样丑剧来。”
“不知大人想让哪条狗赢?”俞大猷有些毛骨悚然道。
“哪条都不赢。”沈默摇头笑道:“让他们互相咬目不是让其弱肉强食,而是削弱彼此实力;不知不觉中,完成敌强弱转换。”说着目光炯炯望着俞大猷道:“俞大哥,这个分寸你定要把握好。”
“大哥,咱们该怎办?”看着脸焦灼弟弟,徐海第次有穷途末路感觉,他颓然摇摇头,坐在个木箱上,用右手使劲搓着额头,最后才拿定主意道:“你把绑去投降吧……”面对着无路可投境地,这兄弟俩竟是样反应。
“大哥……”徐洪热泪盈眶,咧开嘴道:“死也不跟你分开……”
“你这个犟种啊……”冲天战火中,兄弟俩抱头痛哭起来。
正哇哇哭得痛快,突然听四周厮杀枪炮声突然小,两人茫然四下望道:“怎。已经投降?”
边上人小心翼翼道:“启禀二位将军,明军突然停止攻击,似乎还让开条出路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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