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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见所闻让戚继光坚信,义乌人是这世上第二可怕,至于第可怕是哪位,那还用说吗。
所以他猛灌下茶杯中茶水,激动对沈默道:“自幼随父从军。转历四方,到自己带兵打仗,至今已经三十年,曾亲眼目睹鞑靼铁骑,来去无踪,动如惊雷,迅猛无敌!也见过那些红衣黄盖日本浪人,他们善用刀剑,武艺高强,且性情,bao戾,不惧牺牲。直认为,这南北双寇,便是世上最难对付两种人。”说着叹口,禁不住感叹道:“但跟彪勇横霸,善战无畏义乌人比起来,他们都不算什!”最后激动地拍胸脯道:“若准末将在义乌征兵四千,倭寇之乱必平!无敌之师可成!”
沈默呵呵笑道:“这个没问题,早已经跟胡部堂打好招呼,写个条子你就可以回去招兵。”
戚继光先是喜,继而又面色黯道:“还招兵作甚,想来是用不着吧?”
结果这种姑息,助长不法者气焰,土豪们又哄骗千余永康民众。据险把守山头,在山头插上面大红旗,招引亡命之徒。
义乌人被激怒,但他们总体说来,还是守法,先去赵大河那里,请求官府解决,赵大河也愤怒,去金华李知府那里告状,李知府低估事态严重性,便按照惯例发出告示:坑场杀死者不论!让他们自行解决矛盾。
那告示便如战斗檄文,时间全义乌老少爷们纷纷请战,赵大河被形势所迫,发出趋兵剿贼命令——于是,两千多义乌青壮马上组织起来,利用熟悉地形优势,从小路杀上山岭,击溃鸠占鹊巢永康人,并杀死为首永康富商施文六等数百人。
施文六余党不甘失败,以在山中挖到银砂和矿物为诱惑,煽动三千多永康人,再次野心勃勃来到八宝山,砍伐林木。建造栅寨,厉兵秣马,准备大干场!
义乌爷们马上作出反击,五千多人鏖战数月,终于把可耻侵略者赶回去,但因为下手太狠,杀伤千余永康人,这仇是彻底结下。
“哦,元敬兄何出此言?”沈默往他杯里注入亮黄色茶汤,微笑问道。
“来时与俞副都督同路。”戚继光有些郁悴道:“他跟说,总督大人
十月,永康县中大户,为死难者召开招魂大会,并拿出金银。备足粮草,纠集万余被仇恨冲昏头脑百姓,杀气腾腾赶来义乌。
义乌人早有防备,同样数万人严阵以待,双方便在八宝山带,展开场史上最强群殴。
戚继光十月下旬抵达义乌,正好赶上这场旷日持久大斗殴高潮部分,那场面让戚继光永生难忘,只见寸土地寸血,义乌百姓鏖战忙,不论男女、无分老幼,大家手持着各种武器,农民用锄头,矿工用镢头,连家庭妇女也拿起菜刀,抡圆闷着头杀进人群,手起刀落,绝不含糊!
更可贵是,义乌人不但打仗不怕死,还极具牺牲精神,哥哥死弟弟上,儿子挂老爹替,媳妇残婆婆顶,只要还有能动弹,就定顶在前线,绝不考虑以后家里怎办。
整场斗殴自六月盛夏起,直打到十月秋收以后,才以义乌人完胜告终,此役双方至少出动三万人次,共死伤三千余人,海内震动,远近尽知,义乌人名声大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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