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世贞回去后,等啊等,等很久也没等来父亲出狱消息,却等来刑部同年暗中送信,说严阁老数次施压下来,要他们立刻结案,判处王忬死刑。
王世贞闻言呆若木鸡,他来不及憎恨严家父子出尔反尔,满脑子只有个念头,就是如何救出父亲,但时至今日,没有人可以帮他,他已经黔驴技穷。
无计可施之下,他与弟弟毅然决然来到西苑门前,跪在朝臣门进宫便道上,给每个进去人不停磕头,不会儿便头破血流,却依然叩拜不止,哀求他们能施以援手,向严阁老说情,放他们父亲。
这幕,就是铁人看也会流泪——堂堂王凤洲,神仙般人物,今日却把自己自尊拿出,任由人践踏,这比杀他都要痛苦。
无数人都看不下去,却没人敢上前跟他说话,因为王世贞教训就在眼前,没人敢承担这样后果……
般飞溅三尺,他便哭得险些晕厥过去,边泪雨滂沱、边爬到杨继盛身边,抱起他头颅,小心翼翼捧在怀里,跟在他身后几位同年,抬起杨公遗体到边搭好棚子里,那里早有位高手裁缝等着,将杨公尸首缝合,为他换上衣服,收殓起来。
待把大事做完,王世贞对几位同年道:“诸位,们此番必然恶严世蕃那厮,为免遭不测,还是快快申请外调,不要留在京城。”
几人点点头道:“知道,但们还不要紧,只是凤洲兄名声大,怕他将怒火集中在你人身上。”
王世贞嘿然笑道:“怕什,反正事情也做!”话虽如此,为不连累家族,他自此以后小心翼翼,谨言慎行,不给严世蕃点把柄,后来又主动请调外地,到山东任青州兵备副使,好长时间相安无事,也让他暗暗松口气,以为这关算是过。
他却低估严世蕃丧心病狂,那厮根本没有忘记这笔账,反而随着时间推移,因为没法寻趁王世贞,而愈发对他恨之入骨,终于在两年后,遇到俺答入侵潘家口这件事,他便利用莫须有罪名,将王世贞父亲革职查问,本来这是件可大可小事情,而且无论如何,也不该是打击二品大员理由,但因为严世蕃覆雨翻云,竟然要将王忬问成死罪。
那些穿绯袍大员们,纷纷投来同情目光,却也不敢驻足停留,只能心中暗叹声,便快步走进宫门中
王世贞闻言当场昏厥,醒来后,他弃职离青,星夜赶往京城,抛却切自尊与尊严,在严父门口长跪数日,磕头求饶,痛哭流涕,请求饶父亲命。
男儿膝下有黄金,只是未到绝望时……
王世贞可是有身份人,虽然官职不高,但他文坛盟主地位,可不是自封,那是所有文人公认。现在让他这跪下去,严嵩感觉影响太坏,后果也很严重,便命人把王世贞扶进来,宽慰他几句,表示此事笔勾销,他父亲不会有事。
但王世贞走,严世蕃便对严嵩道:“父亲想学夏贵溪吗?”严嵩猛然想起当年他们父子走投无路时,便曾跪在夏言面前,哭着哀求,最终换得夏首辅心软,放他们马。但做好人结果是什?就是押赴西市,身首异处。
严嵩打个激灵,摆手道:“罢罢,你们弄去吧,彻底不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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