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默点点头，轻
电光火石间，沈默明白
徐阶
意思，点点头道：“是。”便重新伸手，扶住王世贞肩膀道：“凤洲兄，
们还是起来。大家慢慢想办法就是。”
王世贞抬头
看，也是愣，过会儿才想起来，他是几年前相识过沈默，他嘴唇翕动几下，却什
也没说出来。
听到次辅大人下令，别*员也凑过来，起半扶半拉着，将王世贞兄弟带到边去，沈默也想跟着过去，却被徐阶叫住道：“今天你要觐见，还不跟进宫。”
沈默犹豫下，终是点点头道：“知道。”回头看眼被众人围着王世贞，他深吸口气，跟着徐阁老进西苑门。
※※※
西苑门前，王世贞跪哭在地上，乞求着上朝大人们，谁能施以援手，然而人们畏惧严党*威，除报以同情目光，便再也不敢轻举妄动。
沈默向前两步，却被身后人左右拉住，他回头看，是吴兑和孙铤，两人起对他暗暗摇头，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。
见始终无人回应，王世贞终于扯掉最后丝尊严，他猛地抬起手来，使劲扇自己耳光，只听‘啪’地声，让所有人脸上都火辣辣，仿佛这巴掌是抽在自己脸上般。
右手打完自己，王世贞并不停下，又甩左手猛打自己左面颊，然后双手交替，不停地用力扇自己耳光……就像头绝望野兽。用自残方式，抗拒着注定命运。
他面颊很快红肿起来，口中呼号着大叫道：“请发发善心吧……救救爹吧……”声如杜鹃泣血，令人闻之落泪。
进去西苑，人陡然少起来，徐阶略略放慢脚步，看他眼轻声道：“怎去地方上磨炼几年，也当过封疆大吏，反而不如当初在内阁时沉稳呢。”
沈默苦笑声道：“阁老训得是，就是这样。事情落到自己身上，百般忍耐都没问题，可就是看不得别人受委屈。”
“看你这话不可信。”徐阶轻哼声道：“你为朝廷立下赫赫功勋，却被不公正对待，心里憋着气，所以才屡屡做些出格举动，发泄下，对不对？”
沈默心说还真不是，但他不会否认……既然徐阶先入为主，也省得自己解释为阳明公立祠事儿。
见他沉默不语，徐阶便认为他是默认，叹口气道：“还是太年轻，受点挫折便自,bao自弃，这样下去怎成大器？”说着看他眼道：“今天陛下要单独召见你，你还是想想如何应对吧。”
他弟弟也跟着打起自己来，场面令所有人都无法接受，大家偏过头去，不敢看这惨不忍睹幕。
沈默无法再看下去，他当然知道此时去搭理王世贞，必然惹来严党不快，但王世贞曾经帮自己营救老师沈炼，对他是有恩情。现在就算自己帮不他，也不能坐视不理，不然还能算个人吗？
想到这，他硬掰开身后两人手，从他俩拉扯中挣脱出来，大步走到王世贞身边，伸手想把他拉起来。
众人目光移到沈默身上，还未来得及看清他是谁，便听个低沉声音道：“拙言，还愣着干嘛？快把凤洲扶起来？”
沈默动作稍错愕，抬头便看到内阁次辅徐阶站在道中央，正脸严肃地望着自己，目光中满是训诫之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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