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终她接受
沈默
安排，带着弟妹来到京城，慢慢等巧儿长大，默默督促志坚念书……比起这两件人生大事来，她那点可怜自尊，又算得什
呢？
※※※
回到北京
苏雪闻言愣
会儿，方才幽幽叹道：“大人见过柳絮、飘萍，可问过它们要去哪里？”
“那不样……”沈默闷声道：“你还有弟弟妹妹，你们是个家啊！”
“其实是样。”苏雪低下头，低声道：“对巧儿和志坚来说，有姐姐地方就是家，可
自己呢？自己其实是没有家。”
“如果你愿意。可以跟去北京。”沈默以为她是在暗示自己，狠狠咬牙道：“豁出去被若菡怪辈子，也不能把你扔在这儿。”
“你那里也不是家。”苏雪心里有些欣慰，却坚定摇摇头道：“你那里是你夫人家，跟没有关系。”
微颤，旋即那亮黄茶汤又稳稳注入杯中，若无其事般。
沈默从怀里掏出个信封道：“已经把志坚户籍，落在陕西兰州卫……虽然要千里跋涉去参加科举，但那里卫所子弟读书少，根本用不完生员名额，这样志坚去，来没人在乎他侵占名额，二来也容易取中，这都是在江浙没法比。”
苏雪将茶杯奉到沈默面前，轻声道：“被父母卖到青楼，却牵连弟弟。让他没前程，现在大人帮弥补这个终生遗憾，真不是该如何报答大人。”
沈默轻声道：“不过是举手之劳，不需要你报答什。”顿顿道：“如果你能告诉将来打算，那就更好。”
苏雪娥眉轻蹙，低声道：“大人为何要苦苦追问呢？”
“那就听，把你安排去外地，然后找个好人家嫁吧。”沈默无奈道。
“不劳大人费心。”苏雪脸色也冷下来，道：“苏雪就不信，没有男人就不能过辈子吗？”刹那强硬之后，她却缓缓低下骄傲螓首。小声道：“承认，没有大人庇护，早就被那胡公子、陆公子之流给毁掉，小弟也别想读书，小妹可能也步后尘，沦落风尘……”
她紧紧地攥着双手，白皙肌肤上，显露出青色血管，激动身子都微微颤抖道：“大人定然笑，身为下贱，却心比天高……也觉着自己可笑，却不想像那些女子样，完全忘记自己是谁，变成某个男人附庸。”说到这儿，泪水便像断线珠子，止也止不住。
沈默只好就此打住。
可苏雪就是再要强，也敌不过形势比人强，她当然知道，自己最重要任务，便是让弟弟有个好出路，把妹妹嫁个好人家，在将这两桩心事却之前，她仍然没法按照自己意愿，活出自己样子。
“因为就要走，你不管何去何从，都该跟说说。”沈默道：“也好有个安排。”
“可能会离开东南吧。”苏雪轻声道：“既然弟弟要去兰州应试，们姐弟理当去北方。”
“不必那急吧？”沈默道：“那里教学稍差些，会耽误志坚学业。”
苏雪看看他，轻声道：“大人意思是，们应该留在苏州吗？”
“不是意思。”沈默阵莫名烦躁道：“问你意思，看着挺灵秀人，怎整天稀里糊涂，对将来没个打算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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