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觉着把咱俩弄去同个地方。”沈默道:“不大可能是巧合。”
“你是说,阁老有意安排这样吗?”张居正道。
“有可能。”沈默呵呵笑道:“看来那个高拱很有料啊,竟让徐阁老如此重视。”
张居正听懂沈默意思,低声道:“你意思是,徐阁老想让们看住他?”
“也许吧。”沈默点点头,缓缓道:“别忘,如果你赌注下对,那高拱就是最大赢家……”
沈默确实有自己判断,却个字也不能说,因为旦影响张居正本身判断,那他执行‘紧紧跟随’策略,可就被小张同学给领到狼窝里去。于是他语重心长道:“要相信自己判断,也只是直觉,胡乱说出来,除干扰你思路,没有别好处。”
张居正见他不说,只好不再追问。
沈默又道:“前日去礼部拜会赵部堂,他给封荐书,正犹豫着要不要交到吏部去。”
“什荐书?”张居正问道。
“不在手边。”沈默道:“是推荐去国子监当司业。”
目。”他这说是实话,经过几天冥思苦想,他终于在这种犬牙交错局势中,找到条取巧法子——那就是紧跟着张居正,他去哪自己就去哪,他干啥自己就干啥。
原因很简单,他前世那点可怜高中历史知识,让他知道张居正这个名字。知道这位老兄干过很有名‘张居正改革’,还有‘条鞭’子,用来‘拷惩罚’。沈默可知道,在大明朝能折腾这大动静,除首辅不做第二人想。
而个人想要当上首辅,最起码之前不会犯路线错误,而且纵观嘉靖以来四十年,从张璁到夏言,从夏言到严嵩,哪位首辅不是因为投机精确,才得以入阁拜相?
所以沈默给自己定下‘紧紧跟随,伺机超越’政策,就显得无比务实而明智。
想起绍兴句老话,侬以为侬是二世人?是,就是。
张居正默然,他这才发现,原来自己直都小瞧那位河南上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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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聊夜,对朝局和未来彼此交换看法,
“好事情啊。”张居正欢喜道:“来吧,来咱们俩就是同事。”
“高新郑也在国子监吧?”沈默轻声问道。
“是,高拱高大人,是国子监祭酒。”张居正道。
“那你担任国子监司业任命,是出自谁授意?”沈默问道。
“徐阁老。”张居正答道:“有什不妥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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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世事荒谬在于,你说说真话,却往往会被当成笑话。
听沈默回答,张居正先是阵错愕,旋即失笑道:“拙言,奉承干什?”便正色道:“跟你实话实说,在看来,当今局势混沌不明,虽然裕王爷占着大义,但景王爷呼声日渐高涨,而且两位王爷胜负,还受党争很大影响。”说着加重语气道:“鹿死谁手还真不定。是因为裕王讲官身份,天然就成裕王党,根本无从选择……拙言,你不要草率下决定啊。”
“都说风雨同舟,福祸与共,难道只是唱高调吗?”沈默淡淡笑道:“太岳兄,不必多言,是跟定裕王。”
“能说说原因吗?”张居正巴望着他道,这就好比你买件不解东西,可盼着人家夸它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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