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不怪你怪谁呀?’沈默和张居正几乎是同时腹诽道:‘揽权时候胡乱吹牛,
别负责教育本监六堂监生;典簿厅掌文牍及金钱出纳等事务;掌馔厅则是负责饮食地方,不提也罢。”顿顿,又道:“按例衍圣公也是们国子监,不过人家在曲阜快活,跟咱们向来没来往,就当不存在好。”
沈默笑着点点头道:“下官晓得。”
“说完教职,再说监生,这个务必听清楚。”高拱道:“学内监生分为四类:举监、贡监、荫监、例监。他们是良莠不齐,举监是参加京师会试落选举人,复由翰林院择优送入国子监学习,这些人可以算是监中精英,本身素质就高,也都是官身,所以不用管束,只需给他们提供个读书地方即可。”
“贡监是天下府州县各学,选送到监内学习。”高拱毫不讳言道:“拙言也是过来人,自然知道因为贡举标准徒具虚名,结果变成论资排辈,仅以食廪膳年久者为先……所以必然是些年纪大、学问差入选,因此监生成绩差劣。”说着笑笑道:“不过好在他们目也不再是读书,而是为混几年,放到地方上当个小官罢。所以只需约束他们言行,教导他们训条,至于学业上,就不必那严苛。”
“荫监是三品官以上子弟,以及勋戚子弟入监读书;例监是国家有事,财用不足,平民纳粟于官府后,特许其子弟入监学习者,故又称民生。”高拱道:“荫生与民生,基本上跟贡生样,也不用在学业上作要求,只要严格约束他们言行举止,不让他们给本监丢人即可。”
沈默听高拱介绍完四类学生,心说这些活,绳愆厅就全干,最多再加上个掌馔厅,还要那些博士助教干啥?
张居正猜到他想法,便道:“原先国子监确实是烂透,入监者捐纳泛滥;在监中胡作非为;出监后庸碌无能,监生之名,遂为人贱视,与国初盛况判若云泥。”说着话锋转道:“但大人上任后,决意改变这种现状,恢复国初盛况。将举、贡、荫、例四类监生,尽数划归绳愆厅管辖约束;并获得陛下首肯,于各府州县常贡之外,再行选贡——通过严格考试,把学行兼优、年轻有为者选贡入国子监学习,如今情况已大为好转。”
“太岳不必吹捧。”高拱不禁摇头道:“事先想得太简单,没料到这个‘选贡’是不受欢迎。真正好苗子,各地都攥着不放,那些地方官们,还指望能出个你俩这样学生呢,怎会把最强廪生贡献给国子监?”说着苦笑道:“而且就像太岳说,国子监前些年名声太臭,很多人都不愿意当这个‘监生’,两方面因素综合起来,注定选来学生也没有多高素质,充其量不过是些中人之姿,听话好管罢。”
高拱又苦笑声道:“今年大比,是本官上任来第次,是骡子是马,都得牵出来溜溜。”说着面色沉道:“当初陛下同意开选贡时,可是立下军令状,要是这批学生录取比数,低于全国平均水准,那就得引咎辞职,并领受顿廷杖。”
沈默听,暗叫不好,却没法阻止高拱幽幽道:“这个祭酒去领罚时候,二位司业定然是陪着,到时候可别怪老夫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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