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不是两面派是什?可*诈到极点严家父子,却都认为张居正是个光明磊落人,是个无私人,是个脱离低级趣味人,就是不认为他是徐阶人。
这家伙是怎搞?为什那多人都看着,就是看不穿?沈默终于意识到,张居正是个比自己更善于交际家伙,在他身上有种令人望尘莫及政治天赋,让所有人都看不穿!自然可以稳如泰山,左右逢源。
想明白这点,沈默心头升起阵凉意,比吃冰镇西瓜还解暑,暗暗道:‘怪不得他能笑到最后,原来真是毫不侥幸!’便更坚定‘亦步亦趋’策略……紧跟在张居正后面,不担心路线错误,可以专心搞自己小动作,还方便敲他闷棍,伺机超越,实在是举两得,省心省力啊。
如此来,沈默心情重新好起来,又啃三片西瓜,才丢下五文钱,擦擦嘴起身吩咐道:“下午咱们去司经局。”
三尺应下来,沈默又想起什似问道:“对,昨天去李贽那,把东西送下?”
当然乐得以次充好,赚这个大便宜。
虽然已经是情投意合,沈默却不打算轻易就范,他知道这跟婊子与嫖客关系没什区别,姐儿们越是端着,大爷们就越是贱骨头,所以只要你真有几分姿色,还会点琴棋弹唱,端着端着,就能端出个名妓来。
沈默自觉还是有做名妓潜质,自然要吊吊对方胃口,把自己卖个好价钱,过去后也能有点地位。于是他对张居正道:“今天你这番话太震撼,震得脑子有点乱,且容回头理顺理顺,咱们再议这个话题。”
张居正面上失望之情闪而逝,旋即笑着点头道:“理所当然,京城这池水太深太浑。处处危机,步步算计,拙言你小心谨慎点,总不会有错。”
能说这话,就说明他还是有人味,沈默又想起见高拱之前,张居正对自己说过那句‘槐之言怀也。怀来远人於此,欲与之谋。’其实就是很直白提醒,只是当时自己没往心里去,却也怪不得他。想到这,沈默觉着这个朋友还能交,没必要立即打入黑名单。
三尺点点头道:“送下,也给老夫人请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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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当从国子监出来,在路边摊上吃两片冰镇西瓜,让那沁骨凉意拔,沈默突然意识到,这是个多可怕家伙……明明已经答应,跟自己共同进退,回头便和高拱合起伙来涮自己。
这是种什行为?典型两面三刀嘛!按说自己应该很生气才对,可为什还觉着这人不错、可交呢?就是因为那没头没脑句‘槐之言怀也’,让自己觉着,不是人家没提醒,而是自己反应慢,怨不得他张太岳什。
可事实真是如此吗?当时整个学里空荡荡,又没有外人,有话直说不好吗?至于说那隐晦吗?左思右想,都没这个必要。那就只有种可能,是张居正有意为之,故意采用模糊语言!这样让自己当时没法领悟,事后却能恍然大悟,只怪自己笨,不会跟他算账。
想明白这里面道道,沈默都开始佩服张居正,他猛然发现,这位徐阁老得意门生,裕王府次席讲官,同时还是严府座上贵客……张居正和严嵩严世蕃那边关系也不错,虽然没有深交,却也经常走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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