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嘛。”高拱似乎对李贽有些不爽道:“不知者不罪。下次不要自作主张。”沈默点头应下。
可能是觉着语调太生硬,高拱又解释道:“这个李贽,简直是不可理喻。性格怪僻、目无尊长、特立独行、不可理喻……”罗列出长串指控后,又道:“这些,都能忍。”说着重重叹口气道:“可实在不能容忍,他在国子监内,肆意诋毁圣贤,散播异端邪说!他说自己‘不信道,不信仙释,故见人则恶,见僧则恶,见道学先生则尤恶’,还认为孔夫子并非圣人,‘亦庸众人类也’,若定要将其奉为偶像,言行举动都学孔子,那就是‘丑妇之贱态’,可见他非圣无法到何种地步?这种人来国子监教学生,那是要坏大明根基。”
‘坏就好。’沈默心中腹诽道,但面上吃惊道:“想不到他竟然是这个人……实在是太,太太……”太半天,也没把那个‘好’字说出来。
当然在高拱听来,他是想说说‘太可恨’或‘太可怕’之类。便点头道:“所以这个人,是绝对不能留在国子监……谁惹出来麻烦谁解决,你想办法把他撵走吧?”
沈默没想到,人家李老师刚刚恢复原职,这边高校长就要再撵他走,心说怪不得国子监明明人手不足,李贽缺还偏偏被人顶,原来是这老家伙捣鬼。
能晚上还让上班吧。”感情他准备白天上班,晚上开夜校来着。又问他:“今天有什安排?”
沈默摇头道:“你工作,得先跟祭酒大人商量过,才能最终确定。”
“那行,先回去。”李贽拍拍屁股起身道:“明天再来应卯。”
沈默看他这副满不在乎样子。不由又次好心提醒道:“宏甫兄,跟上司、同僚搞好关系还是应该,你还是去下祭酒大人那里,然后去看看同僚再回去吧。”
“哦。”李贽口不对心应下,然后便出沈默公房。沈默目光直紧紧跟在他身后,就见他径直出大门,压根没有看高拱房间眼,也没有去看看同僚意思。
沈默却不能让李贽就这走,不然谁替他给下代思想里种毒草啊?顿顿,便道:“祭酒大人,有道是尺有所短。寸有所长,这个李贽虽然毒舌,但据说教学水平还是很高。”
“不过是些旁门左道,侥幸得中也不算什本事。”高拱撇撇嘴道。
“大人说是正理。”沈默点头附和道:“若是
“这家伙。”沈默暗骂声道:“真不知他怎想。”不过骂归骂,还是要帮他补救二,于是他拿着李贽任命书,敲响高拱房门。
“哦,江南啊,请进。”高拱从文书上抬起眼,用目光示意道:“坐吧,喝茶自己倒,茶点随便吃。”
“谢大人。”沈默笑笑,把那封信双手递到高拱桌前道:“李贽来,他说不敢打扰大人,就把这个交到那去。”
高拱瞥眼那信封,看到上面‘吏部’字样,便知道那是什,不由哼声道:“李宏甫长本事,还以为他直讨不到缺呢。”说着看看沈默道:“是你帮忙吧?”
他目光虽不凌厉,却极富压迫力,让沈默感到有些不爽,面上却仍然微笑道:“那天去吏部交文书,并不知道他是国子监,遇上就帮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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