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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对着来自整个官僚群体压力,即使强势如嘉靖皇帝,也是无可奈何,只能酸溜溜说句:‘廷推非道,臣必君择。’之类气话,然而重臣出自廷推如故,他也改变不。
不过嘉靖不愧是嘉靖,几十年*威之下,还是让百官做出些让步——廷推时必须有他老人家在场,否则就是程序非法,拒绝任命。
所以虽然大家争许多天,关于礼部吏部二尚书命运猜测,也是沸沸扬扬,却直没有个定论,就是等他老人家修炼完,好‘合法’举行次廷推,把最近几件大事儿给决。
而作为小九卿之国子监祭酒,高拱有资格参加这次廷议……虽然他人微言轻,跟太常寺、太仆寺、鸿胪寺那几位卿样,都是陪太子读书角色,却不妨碍他有庄重而神圣票,也许到时候,就是这票,就决定位尚书命运呢。
同三品以上*员部推。
当然,皇帝除票否决权之外,还可以用中旨任命高级*员……所谓中旨,就是不经过六部九卿讨论推举,直接下令任免*员或是颁布法令,实在是省时省力。
但皇帝般不会动用这项权力,倒不是大明朝皇帝觉悟有多高,怕破坏政治结构之类,而是因为他们不想自讨没趣……但凡没有过得廷推那关,却又被皇帝任命*员,全都会坚辞不受。那可不是玩虚,而是‘你让干就去死’那种,除厚颜无耻徐有贞外,似乎再也没有*员敢于接受这份浩荡皇恩。
为什不要?难道觉着得来太易,所以非挑战高难度吗?当然不是。而是因为本朝风气使然——本朝*员,是有把士大夫风骨,对于来自皇帝直接任命,向来视为嗟来之食,打死不肯接受。
而且他们不吃,也不让别人吃,对与那些敢吃、想吃、愿意吃,他们是极其鄙视,而那些被任命*员,往往也因为承受不起被百官唾弃压力,而主动请辞。
‘不过……’沈默心说:‘这关什事儿?’不禁暗暗嘀咕道:‘他为何问这个呢?’不知道这貌似粗豪,实则精明高祭
当然也有天顺年间徐有贞,那种不知脸皮为何物家伙,胆敢冒这个大不韪。对于这种破坏规矩危险分子,*员们甚至不惜动用传说中‘封驳权’,也要阻止其得逞。
所谓封驳权,乃是项可以克制皇帝权力。如果认为皇帝诏书因不合时宜而不便下达时,内阁可将诏书封还加以驳正,这也是内阁两大权柄之;除内阁外,六科也有封驳权,当内廷拟旨交六科时,六科认为不合理者,六科给事中可加以驳正缴回,称为科参。
很显然,旦动用这‘封驳权’,那就相当于扇皇帝耳光,摸老虎屁股,没有定胆量,是不敢干这事儿。往回追溯嘉靖这四十年,共有两位牛人干过,且都是首辅,前个叫杨廷和,后个叫夏言,然后他俩便个黯然罢官,个身首异处。
所以这二十年*员都有共识,封驳权虽然厉害,但这柄双刃剑在伤害皇帝同时,也会加倍刺伤自己,所以能不用还是不用好。
可旦有人胆敢接受中旨任命,*员们便会毫不犹豫动用这件大规模杀伤性武器,其捍卫廷推决心尽显无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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