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罢,教你个乖。”严世蕃也需要有人听他卖弄,便得意道:“皇上对爹,那是有感情……自嘉靖二十年爹入阁以来,已经伺候皇帝整整二十个年头,皇帝已经习惯爹言谈举止,习惯他小心伺候,满天
名为小酌,却比寻常盛筵还丰盛。凑趣是,天色阴沉,飘下潇潇秋雨,格外助添酒兴。
严世蕃左拥右抱、半倚半靠,饮酒进食,都由侍女布到他口中,就像在家进食般,毫不见外。鄢懋卿却还保持着三分矜持,但小心陪着说话敬酒,严世蕃也就由他去。
“醒掌天下权、醉卧美人膝。”只听严世蕃得意洋洋道:“景卿啊,你说这辈子还有什追求?”
鄢懋卿笑笑道:“长生呗,长命百岁,多玩玩这个这花花世界。”
“狗屁长生!”严世蕃哂笑声道:“皇帝老儿勤修几十年,把欲望都给修没,十几年不近女色、不食荤腥,白瞎前世造化……要是修出点什也好。”说着嘿嘿笑道:“场竹篮打水不说,还把个身体给修垮……”便压低声音道:“知道吗,你从玉熙宫出来,皇上就昏过。”
,朝自己撒气来,只好小意道:“就是个绰号罢,说明他是阁老儿子。”说着赔笑道:“当然,主子要是不喜欢,奴婢这就让他们改去。”
“速速去办!”嘉靖挥手,把陈洪撵出去道,也不知是让他去传旨赈灾,还是让严世蕃改名。
看着他离去背影,嘉靖对李芳道:“看明白严世蕃招数吗?”
李芳轻声道:“鄢懋卿那番话云里雾里,恕奴婢愚钝,也听得云里雾里。”
“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。”嘉靖淡淡笑,李芳刚要请罪,被他摆手制止道:“朕告诉你,这个严世蕃用招数,其实并不出奇……”
“啊……”鄢懋卿惊得面色煞白道:“不是……不是惹吧……”
“瞧你那点出息。”严世蕃轻蔑笑道:“跟你没关系,皇上这几个月直有病,晕厥、乏力,身上还起疱疹,修来修去修出这个结果。”说着便幸灾乐祸道:“所以啊,修仙都是非常人干事儿,咱们这些常人啊,还是抓紧时间,及时行乐吧。”
“小阁老说对!”鄢懋卿敬杯酒道:“可就是不明白,今儿怎就稀里糊涂,把皇帝给说转性呢?”说着脸后怕道:“您不知道,开始那架势,满以为今晚要在诏狱里过夜。”
“也没用什法子。”严世蕃冷笑道:“动之以情,晓之以理罢。”
“怎讲?”鄢懋卿不好意思笑道:“在下愚钝,不过实在好奇得紧。”
※※※
夜残更漏,鄢府花厅中亮如白昼,妖娆美婢莺歌燕语,半酣宾主放浪形骸,那是大难不死鄢懋卿,在设宴感谢严世蕃。
虽然原先觉着严世蕃挺不仗义,但能用他教法子脱罪,鄢懋卿还是很震撼,也挺激动。让家人在宫门口等着,待严世蕃下朝,就将他请到家里‘小酌’。
严世蕃辛苦筹划番,自然要收取感激和利息,便欣然而往。到鄢府,鄢懋卿便恭恭敬敬请他上座,带着阖府老小给他磕头。
严世蕃自然大剌剌受,咧嘴笑道:“自家兄弟,客气什?”便在鄢懋卿陪同下,起踏入花厅小酌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