嘉靖和李芳闻言同时暗叹声,道:‘这扶乩可真准啊!’
结束占卜,嘉靖心情却更加郁闷,他回到精舍中坐下,念几遍《清心诀》,还是烦躁不宁,他只好起身走来走去,还命人打开夏天都舍不得开门窗。
李芳见皇帝心情不佳,哪敢怠慢,赶紧让小太监们把殿门扇扇打开,那门开,风骤然间大起来,挟着尖厉呼啸声刮进殿来。把窗户吹得吱嘎乱响,殿里纱幔也乱飘起来,下扫倒个几子,将个珍贵瓷瓶摔在地上,当场粉碎。
李芳见那纱幔不时往皇帝身上扫去,这下也顾不上指挥,赶紧跑过去,把抓住,拽在手里。看着满屋子纱幔都在猎猎飞舞,他赶紧尖声道:“关,都把殿门关。”
太监们赶紧顶着风,从里向外费劲去关殿门。
“不要关。”嘉靖却淡淡道:“就这开着,让朕凉快凉快……”
抖得更厉害,筛糠似摆个不停,好在本事就是在乱比划,倒也不怕露馅。
只是在嘉靖看来,蓝神仙今日沟通时间要比平常长,皇帝还自己为他解释道:‘看来这个问题,神仙也不好回答啊……’
蓝道行寻思很长时间,终于拿定主意,心中咬牙道:‘妈,就这干!’便猛然施法扶乩!
嘉靖见乩笔终于在沙盘抖动起来,便瞪大眼睛,大气都不敢喘,直勾勾地盯着那显出来字迹,心中跟着个字个字默念道:‘贤……不……能……尽……用……不……肖……不……退……尔……’
等那乩笔停下,十个大字便赫然在眼前:‘贤不能尽用,不肖不退尔!’翻译成白话,就是说你治国不能用贤人,还不把坏人撵走,所以国家才遭此报应。
李芳只好重新下令道:“把门和窗户支好,不许发出动静,再过来几个人,把纱幔扎紧!”
嘉靖冷眼看着大殿里忙碌宫人们,突然问道:“今天有求见吗?”
李芳直在里面陪着皇帝,不知道外面情况,闻言赶紧道:“出去问下,今天有求见吗?”
个小太监赶紧顶着风往外跑,却在门口与陈洪装个满怀。
“哎哟,轻着点。”陈洪脾气不好,对下面更是极为严苛,但这里不是发作时候,也只能呵斥句作罢。便对里面皇帝施礼道:“主子,严阁老父子求见……”
嘉靖看后阵沉默,便又写下道问题:‘何等不肖之徒,竟能妨大明江山?’
蓝道行收到之后,便替神仙回答道:‘有肥硕之人,渺目、跛足,今日将求见陛下,此人虽干练有才,但下巴翘起,有克君之相。用此人,恐怕对皇祚不利……’
满朝文武相貌千姿百态,但独眼瘸腿胖子只有个,那就是严阁老儿子严世蕃,对这点嘉靖帝自然心知肚明。他虽然迷信到极点,却不是没头脑笨蛋,他立刻反问道:‘既然此等不肖克天子,上帝何不震而殛之?’这家伙如此可恶,老天爷怎不降雷把他劈呢?
蓝道行反应也很快,在沙盘上写出行‘神话’道:‘上帝殛之,则益用之者咎,故弗殛也,而以属汝。’要是轮到出手,那就是你罪过,所以才把机会留给你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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