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,
唐汝楫如蒙大赦,屁股沾着半边坐在椅子上。
沈默又道:“这长时间,也没喝杯茶,渴坏吧?”
唐汝楫赶紧摇头道:“不渴。”
“以后咱俩相处第条。”沈默伸出根手指道:“就是必须坦诚。”
“渴,嗓子都冒烟。”唐汝楫比哭还难看咧嘴笑笑,道:“不过不敢给大人添麻烦。”
听沈默话,唐汝楫看看自己刚止住血手指,嘴角阵抽动,只好狠狠心,再咬破那个伤口,这可是伤上加伤,比第次可疼多。
唐汝楫颤抖手指刚要落在纸上,却听沈默道:“要写工整,可别歪歪扭扭,不然谁信是状元写?”
唐汝楫无奈地点点头,只好把自己手指当成毛笔,笔划开始写作。写过血书人都知道,最大麻烦就是‘笔’会没水儿……而且越是成年男性,就越容易出现这种情况,唐汝楫此刻便深受其苦,他写不到两划,那创口处就不出血,在纸上反复划几下,只有淡淡红痕。唯恐写不好作废,他只好停下‘笔’,琢磨着得再放点‘水’。
可是看眼‘血肉模糊’右大拇指,实在是不忍心再咬下去。未免伤上加伤。只好……换根指头,咬破右手手指,写仨字,又没‘水’,只好再咬右手中指,如是反复,竟将十根指头咬破九根,才把那效忠书写完。
沈默看他还有左手大拇指完好无损,想想道:“还没写日期呢。”
沈默摇头笑笑,起身给唐汝楫倒杯茶水,看着他喝下去,才轻声道:“思济兄,你不妨扪心自问,如果换那样害你,你还能对这好吗?”
唐汝楫起身鸡皮疙瘩,却也不得不承认道:“如果换,是不会原谅。”
沈默笑笑,拍拍他肩膀道:“记住这次教训,以后咱们还可以友好相处,起升官起发财。”又重重拍他下道:“说起来都嫉妒你……明明是你得罪,却在把你拉出火坑,带你远离危险,把你送到天堂……呃,人间天堂,还会让你未来金光灿烂。”说着连连摇头道:“莫非这就是们儒家所说‘仁恕之道’?”
纵使满心惶恐,唐汝楫还是被沈默逗得扑哧声,赶紧使劲板住脸,道:“大人有夫子遗风,乃辈表率。”
沈默闻言哈哈大笑道:“开玩笑,你还当真?”
唐汝楫险些晕厥过去,无奈他现在已经完全麻木,只能任人宰割,便咬破唯完好手指,写下‘辛酉年十月初’字样,他算是知道,原来沈默就是要让自己遭受番十指连心痛苦……
他现在失血过多,腮帮也肿像馒头,样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。沈默并不爱折磨人,只是险些被他害死,实在是满腹怨气无处发泄……要是换徐渭那样,可能刀子就把姓唐销账,但沈默仅仅是把他折腾番……当然,这也因为他还有用,否则还说不定怎消解他呢。
不过现在,也只能这样算,沈默意犹未尽轻叹声道:“思济兄,不让你长个教训,下次可能十根指头就都保不住。”
他声音虽轻,唐汝辑却满脸惊恐点着头,含混不清道:“,永远记住。”
“呵呵,那就好。”沈默指指对面椅子道:“坐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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