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那袁太监慌神,方太监心中兴奋,决定乘胜追击道:“他边上那个必定是同谋,起抓回去细细审问!”说着大声叫道:“抓人!”那些头戴尖顶帽、脚踏白皮靴番子,便拿着铁链铁尺铁枷,从四面将沈默和李时珍为主。
“谁敢!”袁太监赶紧将两人护在身后,小声道:“沈大人,沈祖宗,你带那东西来吗?!”
“带。”沈默沉稳地点点头道。
“那快拿出来呀……”袁太监颤声道,看来他也是强撑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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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熙宫外,远远便见数不清太监、侍卫,将嘉靖皇帝寝宫,围得水泄不通。
那些太监和侍卫,显然已经得到上头命令,竟在宫门前手挽手,组成数道人墙,横亘在沈默、李时珍和袁太监面前。
看这阵势,几人都知道,你袁太监不是爱扇耳光吗?那就尽情扇,咱们就是人多脸皮多,你把自个扇脱臼,也甭想往里进步。
袁太监许是感到自己被戏弄,尖声怒喝道:“都让开!”
道道人墙后面,站着个同样穿紫衣太监,闻言皮笑肉不笑道:“对不起,老袁,恕兄弟难以从命,咱们奉命为皇上把守寝宫,事情没查清楚前,谁也甭想踏足步。”
那些番子将沈默几个团团围住,刚要扑上前来,便听声低喝道:“御赐玉如意在此,谁敢上前?!”
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沈默高举着个檀木托底玻璃盒子,透过那淡红色玻璃壁,能清晰看到,里面有柄黄色如意!是,黄色如意。
看那如意形状,很多人马上跪下,这东西他们实在太熟悉,嘉靖皇帝原先经常拿在手中把玩,许多人都印象深刻。
当然,大多数人没见过,但见身边人齐刷刷跪下去,知道这玩意儿不是假货,哪里还敢站着?齐刷刷跪地,整个玉熙宫门前,除沈默几个,再无人站立。
袁太监看那方太监也跪,感觉实在太解气,对沈默道:“沈大人,咱们进去吧。”沈
“姓方你少放屁!”袁太监不耐烦摆摆手道:“这是给主子看过病李太医,老祖宗请他来给主子诊断,你丫赶紧闪开,要是耽误主子病情,扒你皮!”看着对方那多人,自己这边却有些孤立无援,心中不禁埋怨道:‘老祖宗毕竟是老,都被欺负成什样,还不跟陈洪争……’
“谁扒皮?你?”那方太监是陈洪心腹,平素跟袁太监就是针尖对麦芒,现在占上风,岂能不尽情戏耍他:“你要是真有那本事,老子皮就送你当褥子!”引得众人哈哈大笑。
“你……”袁太监气得跳脚,刚要反唇相讥,却见那方太监抢先发作道:“你把人带来得正好。”便对没参与排人墙东厂番子下令道:“把那个姓李江湖游医抓起来,送到东厂去严刑拷问!”
“姓方,你要干什?”袁太监惊怒交加道:“李太医可是来给主子瞧病!”
“什李太医?”方太监冷笑连连道:“翻遍太医院花名册,能找到个叫李时珍吗?”说着眉毛挑,厉声道:“此人前不久,进宫来给主子看过病,但经他诊治之后,主子病不仅没有好转,反而越来越厉害,现在怀疑这个游医意图谋害陛下,决定把他逮捕,回诏狱细细审问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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