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条街上都站满锦衣卫,加之蓝道行轿子,本身就是锦衣卫抬着,也没走出多远,所以不会儿便被拦下,转回来。
见那轿子回来,陆纲和陆纶纳头便拜,求天师相助。
锦衣卫掀开轿帘,露出蓝道行那张伤痕累累脸,他虚弱笑笑道:“贫道泄露天机太多,所以才遭厄难,若不是因为平生从不做恶,定然连命都丢。”说着微微摇头道:“贫道现在是不敢再起乩,二位公子还是另请高明吧。”
陆纲苦苦哀求,头都磕破,嘶声道:“家父定有莫大心事未,这让做儿子忧心如焚、羞愤欲死,如果天师不相助,们兄弟俩,只好头撞死在灵柩上,以谢家父。”陆纶虽然不以为然,但多少天孝子演下来,早就习惯性鬼哭狼嚎、要死要活,所以看起来与乃兄别无二致。
看他们兄弟俩悲戚欲绝样子,来宾们也不好受,其中些多愁善感,甚至跟着起抹泪,便有人劝说道:“天师,陆太保平生多行善事,是大大善人,您帮他最后心愿,不仅没有坏处,还是桩大功德呢。”“就是啊,再说这不过是帮陆太保传个话,也不算泄露天机吧。”
发引是丧礼中重要环,是将灵柩运送到墓地下葬过程。叶落归根,陆炳是要葬回平湖祖坟,所以他灵柩,将由家人护送着路南下,到浙江下葬。
谁知灵柩还没出门,竟然抬不动,那八个大汉使出吃奶力气,把脸都憋红,还是纹丝不动,场中众人不禁低声议论,猜测着发生什事儿。
这时,那八个抬棺,又招呼八个锦衣卫力士,十六个人肩扛手抬,起用力,还是抬不动那棺材,这下子议论声终于压不住……此时天色黯淡、阴风嗖嗖,众人均感脊梁骨阵阵发麻,显然都有鬼神之类联想。
陆纲和陆纶也唬得不行,跪在棺材前使劲磕头,陆纲哭泣道:“爹啊。您老是不是有什心事未,所以不想走啊?”他问半天也没反应,只好茫然抬起头,问向那些大人们道:“诸位叔叔伯伯,为什爹既不走,又不说话呢?”
众人相互看看,最后还是太常寺卿汪东本出声道:“痴儿,你父子已阴阳两隔,他能看见你,你看不见他,他能听见你说话,你却听不见他。”
蓝道行苦笑声道:“如果不算,为什活人听不到逝者声音呢?”话虽如此,终究禁不住众人劝说,缓缓点头道:“也罢,念在两位公子片孝心,贫道拼上折寿几年,也帮你们这次吧。”
陆家兄弟大喜,连声道:“定不忘天师恩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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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蓝道行没带他起乩工具,陆纲便要命人去取,却被蓝道行阻止道:“不用沟通紫姑神,也
“那可如何是好?”陆纲喃喃道:“那可如何是好?”
这时,来宾中出言道:“大公子痴,这种事情问们有什用?你应该问蓝天师,他老人家法力高强、最能沟通鬼神……”
陆纲眼前亮,将目光在人群中寻索,却没看到蓝道行身影,不由奇怪道:“方才分明还主持起柩呢,怎这会儿不见?”
边上家人告诉他:“蓝天师身体不好,先回去休息。”
“快请他回来!”陆纲对外面锦衣卫道:“拦下他轿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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