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大转变,直接让在场所有人惊掉下巴……虽说沈默曾经闹过西苑,侍卫们兴许都认得他,可也不至于在这时候还奉承他,这不是打严世蕃胖脸吗?
严世蕃也气歪鼻子,心中暗叫邪门,转念便想明白其中缘由……这些侍卫可都是御马监管,现在御马监提督太监,正是司礼监次席秉笔太监黄锦。据说他在苏州时便跟沈默拜把子,现在这些侍卫不敢造次,必然是那个死胖子早有嘱咐。
县官还不如现管哩,何况人家黄锦大权在握,根本不怕他这个小阁老。
果然,那些个带刀侍卫小意赔笑道:“二位大人别开玩笑,们小鼻子小眼小模样,可不敢掺和。”“是啊是啊,们还巡逻,巡逻……”说着便头也不回地跑掉。
严世蕃灰头土脸,恨恨看眼若无其事沈默,丢下句狠话道:“走着瞧!”便挥袖子离去。令他比遭受难堪还郁闷时,自己竟找到不法子惩罚这混账!回去后仔细琢磨,才猛然发现,原来人家人不怕自己……
不罢休,声色俱厉道:“这杯酒别人吃,你也吃得!你能逼别人吃,就能逼你吃!”说着竟然也揪着严世蕃耳朵硬灌下去,严世蕃出于无奈,只好闷着气,连几口吸尽,顿时觉得腹中有炭火在烧,眼前天旋地转,浑身发软,站立不稳,若不是左右扶住,也屁股坐在地上,唬得在座众人面如土色,个个低着头,不敢作声。
那人却恍若无事,掷杯于案,学他样子拍手呵呵大笑!严世蕃颜面扫地,称醉先被扶下去。
他生也忘不掉那次耻辱,也忘不那个人——时任锦衣卫经历沈炼沈青霞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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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那个人学生也站在他面前,又次让他颜面扫地,那师徒两人身影恍若重合。在严世蕃面前放声大笑,下下地刺激着他骄傲而又自卑心!
严世蕃害人手段不少——纠集言官告黑状,人家有皇上护着,没用;在官场上打压他,人家现在是无权无势国子监祭酒,还能怎压?没用;利用东厂特务迫害,人家成锦衣卫恩公,没用;让陈洪他们在嘉靖耳边说坏话,人家有更讨皇帝喜欢黄锦顶着,也没用
新仇旧恨起迸发,严世蕃感觉五内如焚,如果不发泄出来,就要被活活气死,竟然不看这是什地方,便指着沈默鼻子高声咆哮道:“来人呐!给把他抓起来!”
声音在长廊上回荡,但是没人应声……哪怕是严阁老进西苑,也不能带护卫,他严世蕃更不可能把自己家奴带进来,而这无逸殿里都是读书人,难道要这些翰林们出手抓人?谁也不会有辱斯文,何况他们跟沈默年纪相仿,从感情上更加亲近,不帮倒忙就不错。
“来人呐!”严世蕃见声没奏效,竟用尽力气高叫声,声音穿透力极强,整个无逸殿范围都能听清,这次终于把皇宫禁卫给招来……四个带刀侍卫急忙忙跑进来,看小阁老都快急哭,赶紧凑上来谄媚道:“谁把您老惹成这样,小得们帮您办他。”
严世蕃指着沈默道:“把这个小子给抓起来,让他给本公磕头!”
四个侍卫顺着他指得方向望去,便看到脸无所谓沈默,马上变脸色,也讨好笑道:“哎哟,原来是沈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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