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整歪斜衣冠,路楷坐在临时搭起监斩台后,还没把气喘匀,便见个身形瘦小男子钻过总督府亲兵防线,边朝自己跑过来,边放声大吼道:“冤枉,沈公是冤枉!”话音未落,便被紧跟上来兵士扑倒在地,他仍在那里挣扎着喊道:“不许杀沈公,他是冤枉!”
这时人群中也有人跟着喊道:“不许杀沈公,他是冤枉!!”紧跟着更多人喊起来,人群下子群情激动,潮水般地往前涌,拿鞭子抽都没用。
负责安保千户急,大声下令:“放铳!”
“砰砰砰……砰砰……”连续而密集铳声轰鸣,火光四射间,片白烟飘过,人们惊慌检查自己身体,发现并没人受伤。
“这次是朝着天放!”千户用最大力气威胁百姓道:“下次谁再有骚动,包管你脑袋开花!”但人群仍然骚动不止,让维持秩序亲兵们更紧张,鞭抽杆戳,不断大声呵斥,火铳手也都将铳口对准前排百姓,随时准备开火。
手起问道。
“因为往常都是看热闹。”老头目肃容道:“今儿个大伙儿,却是来送行!”说着低声吩咐两个刽子手道:“待会儿活干利索点,别让沈爷难受。”刽子手砍头也是有学问,可以刀过去身首异处,却连点感觉都没有,也可以刀砍断半边,还连着半边,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……这之间不是手艺区别,而是有钱没钱问题。
但他们再见钱眼开,也不敢冒着被全城人憎恨危险,来打沈炼主意。
※※※
好在宣府城不大,押送游街队伍虽然龟速前进,还是在午时前将囚车押到市曹十字路口,已经搭建好刑场上。狱卒们将父子俩从车上请下来,把沈炼面南背北,将沈衮面北背南,两个背对坐下,只等午时三刻监斩官到来开刀。
与此同时,些个身背藏剑弓箭年轻人,已经趁机摸到最前面排……那是沈炼在新保安教徒弟,这些不知天高地厚年轻人,真准备劫法场!
双方相距不到六尺,场足以毁掉无数人战斗,转眼就要开始。但此时大家目光,都集中在身上路楷身上,等他丢下执行死刑火签。
路楷也在等,因为午时三刻杀人时辰是天定,不能早也不能晚。等待过程中,路楷仰望天空,但见天青如洗,白日高悬,太阳已经在中天上,并缓慢地往
百姓也全都跟来,将个法场围得水泄不通。人头攒动间,有无数双藏着熊熊怒火眼睛,紧盯着行刑台上沈炼。
负责警戒总督府亲兵十分紧张,长枪火铳都对着观刑百姓,气氛无比紧张,却又诡异安静,仿佛,bao风雨来临前瞬间。
终于安静被打破,东边街口处起骚动,无数双眼睛都望过去,人群便涌动起来。
负责安保千户紧张,大声喝道:“监斩官来!都挡住,隔条路出来!”亲兵们便用枪柄驱赶占道百姓,纷纷喝道:“后退!后退!”但人群仍往前涌。
千户心说:‘好在准备充分。’便命百士卒,搬着条条板凳,站在前线士兵身后,朝那些使劲往里挤‘刁民’,点着头用皮鞭乱抽……终于为路楷和他卫队,打出条通道来。让监斩官大人有些狼狈挤到法场上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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