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
以为你会狂妄到以为，九大家都是你手中
棋子呢。”张居正幽幽道。
“起初，他们只是因为有前途，而且处处以他们利益为重，才会表面上遵从命令。但后来，做得还不错，带着他们避过
几次大危机，不仅在朝堂占据统治地位。还通过汇联号，深切控制东南经济，这是他们之前从未达到高度。”沈默自嘲道：“所以威望越来越高，他们也准备接纳沈家，成为其中
员……这样就算致仕，沈家依然会兴旺发达。”
“而且他们还希望，率领他们完成前所未有事业。”沈默轻声道：“‘虚君实相’这个主张，不只是说说而已，他们希望能变成现实。”
“这
说，你们还真是好同志。”张居正嘿然道。
“但是不会答应。”沈默淡淡道：“按照他们方式，所谓虚君实相，不过是把个皇帝，换成几个皇帝，重演两晋时门阀政治而已。这对国家危害更甚。”
收拾时候提前引爆，只有让相关各方都痛、怕，才有可能重新调配资源，操纵社会转型。
如果等到全国性灾荒爆发，那时神仙也救不大明……
虽然这样想，但张居正也只是部分理解沈默，还有更大疑惑：“再说说金融危机吧，这可是你手引爆。虽然皇帝对汇联号早有觊觎之心，但要不是你主动给他这个机会，怕是他也没有理由对汇联号动手吧！”
“这话说……”郑若曾忍不住冷笑道：“匹夫无罪、怀璧其罪，欲加之罪、何患无辞？”
“开阳先生，你去看好楼梯口。”沈默摆摆手，示意他清场道。
“是。”张居正点头。如果让门阀控制国家，腐朽起来更可怕。
“他们也知道这种分歧存在，却相信只要火候到，会半推半就。”沈默神情逐渐冰冷道：“所以从万历六年开始，他们瞒着策划系列针对万历行动，包括诱惑家老三，试图让他加害皇帝，逼不得不就范，却被阻止。双方因此产生龃龉，也因为首当其冲，成为皇帝报复对象，险些被害死在宫中。”
虽然是陈年旧闻，但听当事人讲述那些历史事件背后秘辛，还是让人感到惊心动魄。张居正脸上浮现出恍然道：“万历六年，差点害死‘夺情事件’，也是他们推动，是？”
“不错。”沈默点头道：“那个时候，在道德大义之下，确实无法控制局面。”说着笑笑道：“不把你弄走，他们放不开手脚。”
“很荣幸。”
郑开阳下去守着，顶层便只剩下他俩，沈默才缓缓道：“郑开阳说不错，既然金融危机是早晚事，自然要掌握主动权。”顿下，他压低声音道：“但你若以为，只是为给皇帝挖坑，就太高看那小子，也小看沈拙言。”
“你想干什？”张居正也低声问道。
“目标是……”沈默用指头在甲板上写下折捺。
“九……”张居正愣，旋即震惊道：“九五之尊……九大家？！”
“是。”沈默点点头，冷笑道：“别人都以为，九大家是豢养鹰犬，实在高看沈江南。本无根无基介布衣，就算三十年里翻云覆雨，宰辅天下，也没法真正收服九大家这样世家豪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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