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德烈低下头，手指捏紧照片
边缘。
几秒后，他收起
这张照片，将它珍藏在自己上衣内袋里。他站起身，跟在慕回雪身后，走向第八十中大门。
半个小时后，六人抵达北京昌平区。
还没靠近那座黑塔，唐陌就听到
阵十分熟悉音乐声。他仔细听片刻，惊讶地看向傅闻夺。傅闻夺肯定他猜测，两人走近后，只见个巨大黄色感叹号突然从天而降。
“噔噔！答错啦，答错啦！”
安德烈摇摇头，从裘衣里拿出张照片。照片边缘被磨得发黄发皱，可是却很干净。很明显它主人非常爱护这张照片，舍不得弄坏它，却又忍不住地将它拿出来，遍遍地看着它。
从俄罗斯到广州，从广州到俄罗斯。
仅这路上，安德烈就看它两百六十四次。
慕回雪视力很好，她低头，就看见照片上那个笑得十分开朗中年女人和她牵着个灰发小女孩。这女人微微有些发福，皮肤上有些浅褐色雀斑，可她笑得非常开心，没有丝忧虑，幸福得令人刺眼。
她牵着女孩，个高大英俊中年男人就抱着她腰。
来说，他们已经在黑塔游戏里度过八个月，现在是6月19日。但对地球来说，现在是2017年11月18日。
从第次见到安德烈，他便是穿着这身厚重裘衣。灰色狐毛将他脸庞埋大半，再加上茂密络腮胡子和毛毡帽，他露在外面只有双眼睛。任谁也想不到，这个粗糙高壮俄罗斯玩家居然有双清澈浅绿色眼睛，此时此刻这双眼睛正静静地看着篮球场中心。
慕回雪双手抱臂，靠在篮球架上，挑起眉：“去昌平
？傅闻夺、唐陌都去。”
安德烈缓慢地抬起头，看向她。良久，他说道：“你杀多少个人，从地球上线至今，共。”
和慕回雪单独起，安德烈说就是俄语。比起怪异搞笑中文，这位俄罗斯玩家说起俄语时，声音粗犷，沉闷闷得好像在胸腔里引起共鸣。
好像卡通片里那种夸张特效，这个巨型感叹号猛地从空中砸下，砰声砸在地上，将那个站在黄色格子里玩家砸成肉酱。鲜血四溅，地上出现朵血花。
这朵血花周围，还有十几朵同样血花。
七八个
那双清澈绿色眼睛暗示这个中年男人身份。
看着照片，慕回雪笑道：“原来你长这样。”
她在缓解气氛，安德烈道：“瓦莲京娜是9月1号生日。她母亲死之前求
，定要保护她。但没做到，她被黑塔单独拉进个游戏，然后再也没出来。你如果再多杀十三个人，慕回雪，定会杀你，拼尽全力也要杀你，救回瓦莲京娜。”
微风吹过篮球场，将地上碎石卷起。
良久，慕回雪转身走向篮球场铁门，她没有回头，朝后挥挥手道：“去不去，昌平黑塔。”
慕回雪道：“所有？”
“嗯，所有。”
慕回雪回忆下：“七十八个。”
安德烈突然沉默。片刻后，他道：“刚才和自己打个赌，如果你杀人超过91个，就会毫不犹豫地杀你，复活瓦莲京娜。”
这是慕回雪第次听说这个名字，原来这就是安德烈想复活人。她道：“你妻子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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