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军训总伴随着各种各样意外,体质弱中暑昏厥,体质好摔倒扭伤,或者早有旧疾学生承受不住训练负荷突发些奇奇怪怪症状。A大校方几十年来早有经验,每年到新生军训时期,都会安排部分校内医务室工作人员随行处理突发状况,这才不至于让早晨发现到邵衍晕倒在宿舍楼下教官手忙脚乱。
然而即便如此,被送到医务室时邵
黑云压城,四下里冲天火光和喊杀声。贼寇攻入京都烧杀抢掠,内监宫女们四下奔逃,往日那些溜须拍马小人此刻都没踪影。邵衍在自己无不奢华膳监内温壶烈酒,配上炸到酥脆花生米,最后饱餐顿,提着刀冷笑着迎出去。
哄声,画面仿佛被戳破泡沫,顷刻间消失地无踪无影。
耳边又开始响起陌生吵嚷来——
——“怎摔那严重?这是哪个班学生?”
“谁知道,已经通知教官。早上被人发现躺在楼梯口哪里,估计是半夜摔下来。”
邵衍有种浑身浸泡在温水里错觉,脑袋胀地两个大,浑身麻酥酥,眼皮像坠铅,费尽力气也没能掀开点。
周围像立秋日午时三刻菜市口那样吵嚷。邵衍想起年少时和膳监玩伴们偷偷溜出宫凑热闹:周围挤满着熙熙攘攘人和气味,刽子手举着柄乌青色宽刀,含颊鼓囊囊烧酒,映着太阳喷出雾似水幕。死囚们各个蒙着黑头罩,负手捆住跪成排,吓得浑身颤抖。那刽子手便狞笑声,喊声万岁,厉喝“贼子受伏!”,快刀斩下——
——人群便惊叫起来,邵衍被拉着手,惶然见周遭百姓如流水后退去。
——他不动。
刀口利索,那头颅如同切豆腐似瞬间落下来。尚跪着身体缺脑袋,血柱便迫不及待地喷涌而出,浇站在近处邵衍脸。
“……不成,医务室这边只能简单处理下,赶紧叫救护车。”
邵衍被搬过来弄过去,心中怒火翻腾,气沉丹田,刚想开口训斥。脑袋撞在床板上动作却让他从里到外齐刷刷地静——冲出大殿后模糊记忆腾然清晰起来。
温热鲜血喷溅在脸上,舌尖尝到比酒酿更加甜蜜甘美滋味。刀挥起落下,骨骼关节结构他谙熟于心,贼寇们哪怕满身盔甲,仍旧躲不过他角度刁钻砍杀。
他结果近半伙前驱搜索寇队。足足三十余人。
最后让他停下动作,是支穿胸而过羽箭。
脑袋咕噜噜从阶上滚落下来,躺到邵衍脚前。黑头罩中途松落,颗头瞪大充满血丝双眼直勾勾望着头顶人。邵衍垂首盯着看,心中便生出股火热来。像三伏天喝下碗冰镇过酸梅汁,说不出畅快。
那日他从监斩官处拿到三十文“压惊费”。回去时在河边草草洗个澡,听着玩伴们惊魂未定讨论,心中却没有半分惧怕感觉。
现在想来,自己古怪性格,便是从那个时候透出端倪吧?
此刻,这个大耀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御膳监大总管,却只能蹙着眉头艰难地遍遍尝试掌握身体控制权。记忆仿佛斑驳画册飞速翻转,多少早以为被遗忘过往都从被尘封箱匮中被重新翻开。
终于到最后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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