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科看来已经完全处于裘克军支配之下。裘克军士兵出身多种多样,其中绝大多数都无依无靠举目无亲。虽然没有前来送行家人朋友,仍能在圣堂中得到吊唁,这对这些人在天之灵到底能有多少安慰,玛利亚罗斯虽不清楚,但既然大家这在意这种事,那应该就是很重要吧。自己倒是从来没思考过这些,所谓“生者只能做好自己能做事”,总觉得是种彻底谎言。
走入圣堂之中,高顶大殿中摆放着白色床单,每张床单上都躺着具遗体。能看到趴在遗体上啜泣女人或是小孩子,还有在遗体前跪地祈祷老人。装扮像是圣职者人们,在逝者亲属身边嗫声说着什,又或是同祈祷。
本想找个空闲圣职者询问,但最后还是决定自己寻找。
在床单之间走过,个人个人地确认遗体。
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。
玛利亚罗斯躺在另张上。窗帘拉开四分之,能看到厚实窗玻璃。外面似乎很明亮。
昨天度昏迷,虽然还记得接受由莉卡和胡子急救,但由于出血过多意识渐渐模糊,进入沙科之后记忆格外朦胧不清。记得见到裘克和克罗蒂亚,不过,好像和他们说什,又好像什都没说。也许只是打声招呼,记不清。还记得,应该是被奇罗·潘卡罗抱起来——当然应该是想要拒绝,不过实在没有顽强抵抗力气——被搬到这间宿舍来,能够洗个澡真是谢天谢地。在那之后事就记不清,恐怕是直接倒在床上睡着吧。
也许是因为流太多血,也许是在那之前就已经消耗过多——不论是体力还是精神。虽然为自己贫弱而感到羞耻,但是说真,直以来完全没有空闲让身心休息,真很难受。已经到极限。
肯定,就是因为这样才会做那种梦。
“……话说回来,那个梦到底是怎回事啊,与其说是莫名其妙……”
金·沃克脸和身体都已被清洗干净,身穿像是军服衣物,两手在胸口交叠。眼和唇都闭着动不动,在这点上与睡着样子并无多少区别。不过,还是能看出来不同。比如脸上没有血色,比
玛利亚罗斯穿好衣服带上剑,让库鲁鲁坐在肩头,走出房间。
在宿舍中碰见裘克军士兵们全都露出副“这家伙怎回事”表情看着玛利亚罗斯,这让人有些恼火,但身为外人,姑且还是以眼神回应下便作罢。
来到宿舍外,天气晴朗,冰冷空气刺得鼻子深处有些发痛。
由莉卡她们在哪里呢。说起来,离开宿舍后稍微溜达圈,完全认不清路。实在没办法,只能向名搬着重物中年女性搭话,帮她搬东西,作为交换让她告诉自己去圣堂路。中年女性爽快地答应,两人将估计装着土豆之类东西大麻袋搬运到附近士兵宿舍,随后由她带路来到圣堂。
罗榭圣教在摩德洛里民众中有着广泛信仰。玛利亚罗斯与这个宗教有过不少牵连因此对其抱有些复杂情感,然而那帮人似乎在罗榭圣教中也属于能加个“超”字过激派,最好还是不要将他们与正经教派混为谈。总之,摩德洛里每个城市中基本都有圣教圣堂,沙科也不例外,现在圣堂也是战死者遗体安置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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