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悌越过她，径直朝大门走去，想也不想地把门拉开，外头果然还挤着
堆想看热闹
邻居。
“走开。”章悌握着拳头，低哑声音中饱含杀气，瘦巴巴个小女孩却愣是吓得门口堆长舌妇转身就跑。她也没找这群外人麻烦，而是走到自家灶前，伸手摸上
自家炒菜铁锅。
“滚出去！！！！！”
声尖叫平地而起，险些突破房顶。章悌毫无预兆地爆发，红着眼睛摸到手边切东西都朝屋子里砸：调料盒、酱油瓶、锅、锅铲……被这些东西砸到不死也得去半条命，全无准备四个人多多少少都中招。离得最近罗慧被罐子盐砸中脑门，盐巴撒进眼睛里，疼
房门关上瞬间，外头就乱起来。
首先回神人是罗慧，她呐呐地望着关闭房间门，脸刷下就白。宁拆十座庙，不破门婚，她再讨厌章泽家，也从没有过让章父章母离婚想法。确切来说，在栗渔村土生土长罗慧压根没有离婚概念，这都是城里人没事找事弄出来幺蛾子，都成夫妻还能分手，这不开玩笑呢嘛？！
章父握着烟杆蹲门口僵成尊雕像。他知道离婚是什
意思，筒子楼里住都是皮革厂职工，大部分是本地人，大伙有时候凑在楼下晒太阳说话时候，就会聊起三楼几户离婚人家。那些人里有女人独居也有男人被留下，不是过孤苦伶仃就是在外花天酒地，其中有个都快六十岁老头，见天和家里孩子吵架，有时候还打震天响，隔着墙壁都能听到孩子骂他对不起前妻话。他当时还笑呢，听说过休妻再娶，没见过老婆不要男人，这男人也太可悲，点尊严也没有，活着有什意思。
没想到背后说人，才没过几天，报应就照章原样地落在他自己身上。
他傻傻地望着章母离开方向，心忽然被只无形大手揪紧，仿佛有什不可捉摸东西伴随着这股力气离他而去。他这才发现到从母亲和弟弟家进门开始，自己竟然没有认真去看过妻子表情，母亲大发雷霆怒骂自己家时候，他也只是埋头闷声抽烟，切委屈，都推给本该被他护在怀里那个女人。
章父抓抓头发，六神无主地站起来，却不知道自己下步该做什才好。他左右看看，求救地望着这个屋子里最大女人。章奶奶开始不明所以，在询问过章凌志离婚意思过后，倏地瞪大眼睛：“啥意思？她这是啥意思？”
章泽小叔章凌志凑在她耳边小声说几句话，老太太登时又惊又怒：“这婆娘要造反啦？没羞没臊，咋啥话都能说出口！？”
罗慧张张口，想附和两句，却又不知道自己能说什。
紧闭房门忽然又被打开，外间心慌意乱四个人齐刷刷看过去，都希望出来会是服软认错章母。可这显然是不可能，开门人是章悌，她哭过场，眼睛红得像兔子，不顾章泽和章母阻拦硬是跑出来。罗慧从她身上看到线生机，忙不迭凑上去：“悌啊，你妈进屋以后说啥？”
章悌恨恨地瞪她眼，目光血淋淋，难得手足无措罗慧却并未发现，而是絮絮叨叨自顾自说着：“她开玩笑吧……真是气急………你别愣着不理
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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