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沮丧心情很快被打破,章母和章悌起床后,家人稍作梳洗便开始准
章泽下楼搭把手,看章母和章悌都不在,跟章父寒暄几句,这才明白到父亲变化从何而起。
章泽和章悌他们从开始备战高考后就甚少有时间去看望章父。章父搬新家之后,开始照旧摆摊卖煎包,可后来因为些原因生意变得越来越惨淡,因为找不到出路,赚头也变少很多,他不得不奋起另谋出路。
开始他确实是毫无头绪,淮兴天大地大,工作无数,可他却不知道该干什好,后来机缘巧合之下,他发现自己进粮油米面店铺招工人,鬼使神差地就去入职。
章父不能说多舌灿莲花,但干活是把好手,又死心眼自尊心强,根本不屑去做哪些偷鸡摸狗勾当。老板自然看出他好处,很快就对他颇为倚重,不光将油水最厚采买交给他管理,还出钱让他去学车,有时候帮着店里送送货。
章父做熟悉,每个月就拿四百块钱工资,扣除房租之外也不剩多少,比摆摊子也好不到哪去,于是想到应该自己出来单干,恰好雇用他老板老家出事情,店开不下去,章父便和后来认识些朋友借钱,将店和车子接过手。因为为人诚信踏实肯干又不怕吃苦,经营反倒比原先那个老板还要好。
泽就没办法坦然,黑暗中面红耳赤地蜷在被窝里,心中忽然涌上股恶气。
这是说他不是男人?还是说他心眼小?
他不服气地停下向后挪动作,干脆朝着被窝中钻几分,直到贴近杜行止手臂才停下来下,执拗地不肯再动弹。然后他感觉到杜行止揽在腰上手臂逐渐收紧,划过后背,将自己紧紧箍在怀里。
章泽不动。
杜行止胸口传来几下频率迅速振动,章泽愣下,问他:“你在笑?”他有种被耍感觉。
章泽放下心来,又不由感叹果然各人有各人缘法。他直担心母亲和父亲离婚以后父亲该何去何从,他太懦弱也太安静,又不是随遇而安人。可是现在他才发现到,很多时候人改变不过是念之间罢,真算起来,并非有多困难。
章父没有久留,在搬好东西后赶在章母章悌起床之前离开,临走时塞给章泽两个印有“吉祥如意”红包,章泽捏,都是厚厚,至少千五百块钱以上,眼神不由得复杂起来。
章父才开店不久,负债肯定还没有还完,会给他们这样红包,想来分别之后他是很思念两个孩子。
但没有人比章泽看得更清楚。
父亲和母亲,回不到过去。
“没有,”杜行止声音依旧冷静沉稳,带着些许哑意,迅速回答,“今天有点感冒,咳嗽。睡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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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醒来,杜行止已经不在,连带前天章泽换下来脏衣服起。
已经习惯这种模式相处,章泽不以为意地下楼,恰好看到章父面包车停在门口,指挥着两个工人朝屋里搬运着什。
见章泽下来,他面上喜,笑眯眯地喊道:“醒?爸给你们送点饼干牛奶什,你妈说你们今年过年要回去看你们外婆他们,刚好带点回去。”他说着扭头朝搬运工人说,“手上轻点,里面都是不能碰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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