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两个新郎都认识。”章父很肯定地驳回对方问题,认真回答,“肯定没看错。”
“唔……”对方也不知道该说什才好,只能在片刻沉默后转移话题,“咱吃饭吧,既然是你朋友,那就不说这个。”
章父听出他话里潜台词,有那点失落,却仍旧不死心地追问:“果然这是不正常吧?婚礼当天那些到场亲友态度都太理所当然,觉得不对劲却直不敢说。”
对方却提起兴致:“这谁家啊?家风那开放?要是儿子去找个男人结婚让绝后,非得打断他腿再把他关起来找女人生孩子不可。你朋友家也真看得开,告诉是谁家呗,保证不往外说。”
章父原本就因为得到确定答案有些晕乎乎,下刻便被对方句绝后给劈中脑壳。是啊!他怎没想到这茬,男人又不会生孩子,章泽和杜行止结婚,可不就绝后吗!
章父很凌乱,从受邀参加章泽婚礼时被通知章泽另半是个男人开始,他世界整个就开始不对。
由于没时间在开始到场关系,他是作为被直接邀请亲属接到瑞士。落地后他首先与章母碰面,离婚夫妻俩再次围坐桌气氛尚属和谐,章母自己将章泽跟杜行止结婚事情接受下来,便也理所当然地忘记章父是不知情者。句话出口,可把章父弄个够呛。
但从离婚以后他就直觉得对前妻和儿女有亏欠,不满在心口难开,眼看章母脸眉飞色舞地滔滔不绝婚礼细节策划,章父几度欲言又止,终究没有胆量在这当口提出反对意见。
这可愁死他,章父和从没想过自己儿子有天会变成同性恋。事实上他连同性恋这个词语也只是知道个大概意思罢,真让他将话掰开来细说,他深植心中印象肯定是不好。可是周围其他人理所当然态度又让他有些不确定自己认知。就那犹豫几天功夫,他便被带着浑浑噩噩混过婚礼,等到章泽已经跟杜行止启程去蜜月而他回到中国之后,章父才猛然想起自己可以去咨询其他人。
他首先找个相熟朋友,酒过三巡后,支支吾吾地问:“那个,前段时间去参加婚礼。”
见他脸大受打击苍白,朋友愣愣,捏住酒杯盯着他看会儿,猛然后缩捂住自己胸口脸惊恐:“怎回事,只是说说而已你干嘛那大反应?难道你在试探,不喜欢男人!”
章父白他眼,忧郁地盯着桌面开始发呆。
他是个传统人,山村里长大农夫骨子里还有些重男轻女思想,要不也不会当初穷吃不起饭还坚持生第二胎。但因为平常对章泽和章悌都不够
“嗯?”朋友是个每日三点线公务员,说话也是沉静如水,“怎?礼金出问题?”
“……”章父提着筷子,声音艰涩,“跟礼金没关系,那个……你参加过两个男人结婚婚礼吗?”
对方筷子顿顿,带着些许不可思议缓缓地扭过头盯住章父:“……你参加两个男人婚礼分开?还是起?”
“起。”章父很肯定地咬字道,“两个男人结婚,没有新娘。”
好友迟缓地慢慢放下酒杯,托腮思考片刻,很肯定地说:“你肯定看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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