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灵慧点头:“对,只有本书。”
幽静深邃眸子里沉淀着浓郁颜色,许久,霍熙微微颔首:“好。”
这样客套语气,似乎不该发生在任何对夫妻身上。可是在霍熙与梁灵慧之间,这已经是他们能够相处最好方式。梁灵慧觉得今天霍熙十分不对劲,她不想再站在这棵树下,可霍熙没说让她走,她只能尴尬地站着。
心中思绪万千,突然,梁灵慧想到:“今天是你爷爷祭日?!”
霍熙浑身震,这次他没有回答,梁灵慧却叹气道:“
“吃过没?”
梁灵慧怀着忐忑心情等许久,她万万没想到,霍熙对她开口第句话,竟然是这个。
沉默会儿,梁灵慧道:“吃过。在胭脂弄碰上徐老师,和她起吃。”想想,她还是友好地问句:“你呢?”
这次霍熙没有回答她,反而说道:“明天要去北平。”
梁灵慧下子愣住。
如果说之前剧本里曾经暗示过观众——霍熙从小就喜欢梁灵慧,那现在新剧本里,这段感情被加许多场戏,变得更加丰满,也更能让人体会到那种被压抑在心底、到死时都不肯诉说感情。
五个摄像机从不同角度固定好,开始拍摄这幕戏。
张桐桐穿着件旗袍从客厅里穿过,这时候梁灵慧刚和白明德见过面。她也说不清两人现在是什关系,她原则让她不能婚内出轨,可是她爱从来都不是她丈夫,而是这个拒绝和她私奔男人。
所以如今,梁灵慧和白明德都保持着份合理距离,下午也只是正巧碰到,所以在咖啡厅喝杯咖啡。但不知是否因为心里有鬼,在发现霍熙不在家时,梁灵慧松口气,直到她走到院子旁,看到个颀长身影。
梁灵慧双眼倏地睁大,脸上闪过抹尴尬神色,她站在客厅落地窗旁,没有走进院子,但却站在那里,看着霍熙。
霍熙淡漠声音在安静庭院里响起,除他平淡而无起伏声音,唯独只有风声和花瓣落下声音,打断着这几乎无声沉寂。“你有什需要帮你带吗?”
梁灵慧踌躇会儿,说道:“听说北平书局最近上批新书,写太岳先生,平城还没有。你能帮带回来本吗?”
霍熙低首看她,梁灵慧不自在地撇开眼去。
良久,她听到道轻轻笑声,再抬首去看时,她丈夫仍旧是那张冷冷脸。
“只有本书?”霍熙问道。
张桐桐演技还是过关,梁灵慧戏份也不复杂。她现在虽然没出轨,可对丈夫却有种愧疚,突然见到丈夫,自然十分尴尬。
然后她听到,霍熙让她过来。
这时候是春天,满熟梨花开得雪白,当风轻轻地吹过,花瓣如同鹅毛大雪纷纷落下,在地上铺层银装素裹毯子。说是像雪,又像羽毛,霍熙就站在这棵树下,梨花落在他发间和军装上,令他柔和几分。
在郑导面前五个监视器里,正放着这幅美好画面。
窈窕美丽少妇走到丈夫身旁,她看着对方肩上花瓣,想会儿,还是忍不住伸手拂去。就是这拂,梁灵慧没有发现,霍熙身体轻轻颤抖下,等到两人对视时候,他又变回原本冷淡无情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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