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窈窕把脆皮乳鸽放下,感觉兜里电话在响,脱下隔热手套拿出来看,居然是蕾秋。
蕾秋领着之前采访过她那群广电记者等在门口,金窈窕出门去接,有点意外:“蕾姐,你们怎来?”
蕾秋笑道:“刚好听说他们要来你们店采访,就顺路起跟来。”
金窈窕听得愣。
铭德面子也就那样,父亲上次为周年宴请记者到场,已经用过次人情,这回隐宴试营业,餐厅在商场里,势必搞不出上回江滨露天区
他当时把这狼心狗肺东西喷得狗血淋头,挂断电话回家,老妻却来商量,说儿子儿媳在外地上班,现在孩子大,想为孩子上学买房,这可是大笔钱。
在后厨里群徒弟面前骂人都不带卡顿屠师父,那天听完之后把自己锁屋里抽整整两包烟,拿着手机看又看,却始终没有给徒弟拨回去。
他知道程琛为什愿意花这多钱挖他,金家现在在临江支撑艰难,他走,手底下徒弟们肯定也会跟着离开不少。不管这些人去哪儿,即便不到程家,金家失去最重要技术人员,势必要元气大伤。
他这辈子活得堂堂正正,干不出捅人刀子事儿来。
如今金窈窕提起家人,他脑子里腾地就闪过那天老妻坐在客厅,拿计算器加减几个存折余额算得脸忧愁模样。
同时,想到金窈窕话,依旧心头火热,干活儿干得更卖力。
虽然以前他们态度也很端正,但给别人工作和给自己工作,心态能样?
金窈窕看屠师父怒气冲冲样子,忍不住笑道:“屠叔叔,不至于,和爸就是觉得你们工作辛苦,不能让你们心寒而已。不止他们,还有您,前段时间和爸不是把三叔股份收来吗?打算分出其中部分转给您,您这些年带出这多徒弟,还管着寻香宴,这是您应得。”
屠师父下意识就拒绝:“不要!”
他是金老爷子亲手带出来徒弟,又是老辈观念,觉得日为师终身为父,学手艺,师父去世后自然而然就为金家卖命。
屠师父张张嘴,往前看去,金窈窕气定神闲地把烤盘脆皮乳鸽从烤箱里抽出来,半点不跟其他徒弟似怕他发火。
脆皮乳鸽被烤得油光锃亮,红褐色外皮跟吹气似膨胀光滑,香气路飘到鼻尖,他哼声,老菜梆子似面孔垂下,拿勺子继续搅合起锅里稠厚汁水。
望着芡汁双眼里,暖洋洋笑意却掩不住地蔓出来。
这丫头。
——
平心而论,金父这些年对他挺不错,从没吝啬过工资,他又没什野望,觉得生活过得去就行,没巴望过那些自己不该要。
金窈窕却摇头:“屠叔叔,这是和爸心意,给您您就收着吧。其实也不是多重股份,以后铭德好起来,您拿分红给家里人买买东西也好。”
屠师父听得愣住,时口中推辞竟没能吐露。
他这把年纪,哪里能没有家室呢,家里老婆孩子儿媳妇孙子七八口人,要说点也不缺钱,当然是不可能。
前段时间他打电话骂个跟着金老三走徒弟欺师灭祖,那徒弟被骂得不敢回家,电话里也哑口无言,过后却又怯生生打过来说,程家老板愿意花六位数请他去程家干活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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