朔宗伸手在他额前轻轻点。
卫西很快沉沉睡去。
手指在卫西眉毛上缓慢划过,朔宗收回手,提着地上行李袋开门走出去。
屋外,万籁俱寂,卫得道背对着他站在客厅等待,那佝偻背影宛如山脉般亘古,听到动静,缓缓开口:“天禄神,你真要去?”
朔宗沉声回答:“不去,天道塌陷,卫西只有死路条。”
卫西困顿:“嗯?”
徒弟呼吸好像变得急促许多,按在他后脑手掌也用力些,下下平稳地抚摸他头发:“不要那些东西,等这次回来,们就办婚礼好吗?”
卫西惊讶:“你真不要戒指?那怎行?结义说人间戒指都是钻石买得越大越贵越好呢,难道你不喜欢钻石?”
徒弟笑笑:“更喜欢你。”
卫西也笑,埋在徒弟胸口蹭蹭:“那你可得快些回来才行。”
卫西不舍道:“怎又要出门啊。”
二徒弟看他会儿,过来摸把他脑袋:“今晚还能陪陪你。”
新婚燕尔,浓情蜜意,卫西枕在二徒弟身上迷瞪瞪想事情:“阙儿,今天出门,碰上群人在办婚礼。”
朔宗摸着他头发看向头顶漆黑天花板,目光平静:“嗯,怎?”
卫西:“结义告诉咱们俩关系跟那对夫妇是样,那咱们俩是不是也得办场婚礼?”
间悲欢喜怒哀乐,现在他能通晓情·爱,即便还弄不懂这感情是什,对他而言也是好事。他会过得好。”
俩人沉默会儿,卫得道仰头转向天空:“天道支撑不住,对吗?”
朔宗:“你也要去修复天道?”
卫得道笑得眯起眼:“虽然至今仍摸不到法门,可此生向道,最后当然要为道而终。哪怕魂消道陨,这也是修行中人宿命。”
更何况,天道倘若真塌下,这天下切生灵,包括卫西,势必也会随之覆灭。
卫得道苦笑声:“你跟西儿才结道,天道能顺利修复还好,倘若不能……或者你回不来,他该怎办?”
朔宗回头看房门方向眼,好半晌才缓慢出声:“天道假如塌陷,天地起陨落,他什都不会知道,与他同生共死。但假如天道修复好,却回不来……已经给团结义留下样东西,在死后就会连同信送到魔界。他看信,
徒弟轻轻应声。
*
夜半,朔宗悄然起身,坐在床边端详卫西。
眉毛,鼻子,眼睛。
他看很久,终于起身,卫西似乎察觉到他要走,神色不安地动弹起来。
朔宗把他搂紧些:“你想要婚礼?”
卫西:“还好罢,只是不办这个,总觉得有些亏欠你。你想要婚礼吗?”
二徒弟沉默很久才开口,声音似乎格外低沉:“想。”
“你果然是想要。”卫西说,“可惜结义带去瞧过戒指,都贵得很。”
徒弟忽然叫他声:“卫西。”
徒儿好容易才过上像样日子呢。
*
卫西回来得很晚,外头天色已经阴得看不到半点亮光,他脱外套时打个寒噤,回房间,就见二徒弟正弯腰收拾东西。
卫西愣愣:“阙儿,你要出门?”
二徒弟倏地直起身子看他眼,但状态很快恢复平静:“对,出去几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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