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黄河道:“担心什?”
宁和尘:“好多事要担心。”
“比如?”霍黄河说,“总不至于担心吞北海。”
“只来不到万兵马,”宁和尘看着山下狼烟,说道,“是该担心啊,刘彻军,还没来。”
霍黄河说:“叶老头自己有手段,而且们军也还没来。真打起来,最坏也就是两败俱伤。你担心李冬青?”
上,做左骑,皇帝简短地说道:“只许胜,不许败。”
国有国大事,人也有人小情。
这世上人都是这样过过来。
武帝治兵,只有条,那就是不能输。不管耗资多少,不管自损多少,不能输。用人时候求贤如渴,可若是打败仗,那边马上弃之如草芥。天威难测,圣意如雨露,卫青坐在战车上,他不可谓不紧张。
今日送行人,只有武帝人,还有位春陀公公。卫青抬头望去,朝阳破晓,浓红似火。皇帝沉色道:“去罢。”
宁和尘不置可否。
“说真,”霍黄河说,“以为那小子要跟过来呢。没想到没来。”
霍黄河道:“不喜欢聪明人,但是倒是很喜欢李冬青。”
“哪里看出来聪明?”宁和尘嗤笑声,说道,“傻透气。”
骁骑将军严助打马转身,穿过万千勇士,说道:“全军听令!冲!”
天地之间只有马蹄声,朝阳投射在士兵铠甲上,让铠甲又红又冷。
长安城今日无风无雨,而千里之外,巴郡高山上,风正烈烈作响,这样风,连风筝线也要挣断。
宁和尘站在山亭上,看着山下灰蒙蒙雾气,霍黄河走过来,问道:“是刚醒,还是没睡?”
“睡觉,”宁和尘说,“不安稳,总是做梦,感觉像是没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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