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嫣当即就想跑，可又不舍得跑，她瑟缩
起来。
李冬青看着她笑，说道
这是从什
时候开始
？宁和尘出事时候，他没插手，事后宁和尘受重伤去长安，他那时候仔细端详过，没在李冬青眼里看到对自己敌对，他还是仿佛什也不知道
般。
李冬青是什时候变成这个样子呢？
他总是夸李冬青聪明，但是他好像从来没有真意识到，李冬青确实是聪明。李冬青换剑，也只学半年就已经出师，他学个道理需要多久？
吃次亏，就不会再犯。
如果性格单纯人聪明，再聪明也会显得蠢笨，性格单纯人还是笨点好，单纯和聪明并不能并存，东海王直轻视李冬青，他没想过李冬青会被挫折推着成长。
？”
李冬青说：“
如果不是江湖人，定会鼎力相助，可是是，没有办法，江湖人不能插手朝廷事，这是黄金台定下约，如今江湖和朝廷闹得这僵，在这个关口违约，被拖累不只是月氏，还有整个江湖。东海王，知道你不会不明白冬青现在处境。”
东海王说道：“那你应该也懂处境。皇帝不满意小国称王，他早就希望们内讧起来，他好统天下，你觉得他会出兵吗？”
李冬青：“以刘彻野心，就算没有今天这战，他统天下也是早晚事。确实不知道他会不会帮，如果今天没有帮你，那就证明未来某天，踏进东瓯铁蹄定是他刘彻自己军队。”
东海王嗤笑声，暗含那些老人家所特有讽刺，说道：“从小就夸你聪明，谁知道你是真伶牙俐齿。”
李冬青还是看着他笑，还是当初那个模样，嘴上说话却已经不样，他道：“你这个年纪，回长安城当个贵族，不好吗？”
东海王冷笑声，说道：“这把年纪，你以为你不会有老那天吗？”
李冬青诚实说道：“月氏身负血海深仇，冬青确实未必能等到那天。就这样罢，欧阳摇，咱们各有命数，咱们合该认命。”
火寻郦转头看着李冬青，眼里不知为何，就溢出眼泪，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哭些什。李冬青十七岁，已然认命，她到底是对是错？李冬青是个可以依赖男人，是她想要月氏王子样子，但她并没有几分开心。
王妃几乎是咒骂着李冬青，破门而出，紧接着就是火寻郦追出去，想去与她说些小话，宽慰她，却被王妃甩开，东海王也甩袖子走出来，郭嫣等在门外偷听，门忽然敞开，把她吓跳，她想去追王妃，却被人拉住，回过头去，李冬青站在她身后。
他又补充说：“如果你这样忘恩负义，晚上还能睡得着觉，倒也是个角色。那无话可说。”
“东海王，”李冬青恭敬地说，“这是你教给。”
“半夜被逼得让李饮风砍剑时，相信你也是夜安睡。咱们心情都是样，也知道在别人鼻息下生活是什滋味，但当时没有逼你。”
李冬青说：“人心换人心，人心如果换不到，就只有权力可以。”
东海王看着他，仿佛彻底老，眼底苍凉隐约可见，他才意识，自己已经早就没有权力，在李冬青眼里，自己其实早已经没有任何可以敬畏必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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