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搓搓手指,像是碰什脏东西,然后转头对刘陵说道:“刘翁主稍微出去等等罢。”
刘陵当即便起身,也笑道:“好,好,那出去等等。”
田蚡挥退仆人,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。男人便把斗笠摘下,田蚡看着那张脸,愣下。宁和尘习惯人看自己脸时候神态,把斗笠放到边。
田蚡说道:“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?”
“可能罢,”宁和尘漫不经心地说,“在长安待段日子。”
田蚡却答不上来,魏其候新丧,他就得病,他心里有数,自己是怎染上病,但是他不敢说。
刘陵自从他成亲以来,次也没有登过门,几年前,她还是宰相情人,旧情还是在,她凑到田蚡耳边,说道:“鬼神事,就交给专门处理鬼神人去做,田蚡,给你找个人。”
当年刘陵讨好陈皇后,给她介绍楚服,刘陵当时心里没谱,希望让田蚡给自己出出主意,帮帮自己,田蚡避之不及,恨不得把她赶出府去,刘陵这次却没提当年事,她自认自己是个水性杨花女人,全天下人都骂她“荡/妇”,但她心里有情义,不只利用男人。
田蚡听之后,果然态度和当年截然相反,他急道:“谁?!让他来看看!救救!”
刘陵说道:“把人带来,就在门外。”
下来是很快,死起来也很快。
田蚡府上,已经在筹办丧事,也就是这几天而已。
今天田蚡症状又加上幻听,他总是听见下雪声音,确信下面风雪交加,总是让仆人把门窗关紧些,他开始冷起来,抱着几条棉被打颤。
天亮些时候,症状缓解些,他开始意识到,是自己生病,之前几天他自己是意识不到。田蚡问身边人,自己这几天怎,听之后,就要把被子扔,证明自己没有病,结果刚刚站起来,就四仰八叉地栽下去。
个下人走进来,说道:“刘翁主求见。”
田蚡还是在看着他脸,不知道陷入什迷思。
田蚡说:“你叫什?”
此时他病已经彻底大好,
说罢,便扬声道:“进来罢!”
个穿着黑色广袖袍服男人走进来,他头上戴个斗笠,上头蒙块黑布,看不清长相,身材偏瘦,纤细匀称,留在外头手掌和脖子白如雪。
田蚡眯着眼睛,打量着他。
男人走进来,轻声说道:“宰相。”
田蚡还在发抖,男人只是把手放在他耳边,捏捏他耳垂,田蚡就止住抖,他愣下,当即欣喜起来,跪起来,说道:“救,大师,救!”
田蚡从地上翻起身来,不想让人搀扶自己,他挣扎着弓起身体,爬到被子前,把自己身体扔在上头,再被下人扶起来。田蚡喘几口气,才说:“让她进来。”
刘陵仍然穿得美丽,乌黑头发用根绳子绑在身后,穿着件鹅黄色曲裾,小步子走进来,田蚡看着她,低低地仰视着她,嘴微微张着。
刘陵看着他这副模样,当即走上前去,跪坐到他面前,脸贴着脸,问道:“宰相!你怎……”
田蚡开始发抖起来,刘陵赶紧给他拽起被子来,田蚡说道:“生病……”
“什病?”刘陵关切地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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