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冬青说道:“侠之大者。”
“对,”霍黄河停顿下,平息下情绪,平静地继续道,“祖师爷教出批徒弟,最后只有两个人出师,教十年有二,有个徒弟下山,还有个没走,是太爷爷。”
“当年高祖说,给武林人个出路时候,所有人都觉得是好事,”霍黄河道,“是包括天下百姓。祖师爷事,是天底下美谈,江湖人是可以保护天下百姓。”
可是现在,死第个门派就是吞北海。
霍黄河道:“这个
霍黄河看着锅灶里火光,沉默地往里加几块柴。
宁和尘在屋里陪着叶阿梅,李冬青和霍黄河煮鹿,煮片刻,腥味儿上来,李冬青把锅揭开,然后用勺子撇去上头肉沫。
李冬青干这件事时候,忽然想起自己在乞老村时候日子,每天都是非常单纯地过日子,但他那时候也心惊胆战,总是想,会不会有天这样日子就被夺走。后来真被夺走,他反而不怕。
李冬青又坐回去,俩人人做个矮木凳子,看着火。
霍黄河道:“吞北海已经百四十三年。”
“?”霍黄河道,“听你罢,现在心思很乱,想做很多。”
想做很多,但是能做不多,霍黄河也快被生活困死,代英雄,说出“打不过”这种话,李冬青就知道他也被伤得不轻。
宁和尘:“杀他们你才能自由。“
霍黄河沉默。
李冬青之前直觉得,报仇雪恨、他杀谁、你又杀他,何种话没有太大意义,深仇大恨就像是大歌女抱着那颗头,哪能因为颗头就抹去。但是人生又走到这刻,又忽然明白,有些时候只是必须杀,不得不杀,杀才能解决问题。
李冬青:“……”
“百四十三年,”霍黄河说,“你才活多少年?”
李冬青:“十七。”
“嗯。”霍黄河说,“当年掌门人,也是在你这个岁数,刚刚出师门。当时还没有什江湖、武林,他是个儒生,武艺高强,在师门被人排挤,待不下去,就走,路往南走,在鲁国留下段时间,替国王杀人,但后来又得罪国王,逃走,最后才到巴郡,当时这里乡绅作乱,他把乡绅杀,官府追杀他,他躲到这个山上。“
霍黄河继续道:“巴郡人当他是英雄,给他送吃送喝,养他个多月,祖师爷说‘把你们孩子送上山来,教他们功夫,等他们学会功夫,能保护当地妇孺,就走’。”
霍黄河这辈子真可能从这件事开始就完,可能爬不起来,他又能怎办?
霍黄河说:”你要做事情很大。“
“稍微有点,”李冬青说道,“没别办法。”
这些日子发生很多事情,都是因为没有别办法,人生但凡还有别路可以走,都不至于过成这样,可没办法,大家只能这样。
霍黄河想想,去门口把死鹿拖到厨房,然后用剑把鹿皮扒下来,挑起来挂在窗户边,屋里有股死味,这味道和叶芝泽屋子里味道很像。李冬青帮他把火点起来,锅里放水,霍黄河将鹿肢解,撕成大块,这是头有些瘦鹿,但是锅仍然放不下,他放半进去,另半就扔在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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