办公室大门推开,肖妙探头进来,见状微微愣。
于姝鸳没好气地推开儿子,朝女儿走去,口中道:“走走,回家!”
肖妙朝门外看眼,秘书室莺莺燕燕们仍然活跃,她不解地问母亲:“咱们不是还要……?”
当着这个不知世事单纯小姑娘面,于姝鸳都不知该如何启齿,女儿那天真,还活在象牙塔里,恐怕连同性恋是什都无法领悟。她因此放弃解释,只揽着女儿肩膀语不发地朝外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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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驰道:“不应该这样说你。”
于姝鸳神情有瞬间复杂,她凝视着儿子英俊面孔,突然意识到自己需要仰头角度已经变成那大。她停顿片刻,放下茶杯后双手握住儿子手,手指抚摸对方手腕上那些打磨得颗粒大小并不怎均匀木珠。上头同样不怎整齐文字能看出雕刻者功力并不那高深,于姝鸳试着回忆,但她实在想不起来十五岁时肖驰已经修佛几年。
于姝鸳摇摇头道:“你不必跟道歉,和你爸爸确实没有尽到父母应尽责任。”
她顿顿,又问:“那个孩子,记得是叫林惊蛰?”
肖驰颔首,她便追问:“你们俩,是他先主动,还是你……”
:“你理解意思!这是社会规则!人类天性!你需要繁衍,需要婚姻,需要个完整家庭!”
肖驰轻声问:“像你和爸这样吗?”
于姝鸳时怔然,片刻后她张开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应:“和你爸爸……”
“你们每年能碰面多少天?”肖驰少见地尖锐,他眼神里甚至流淌出莫名笑意,前倾身体逼视于姝鸳双眼,“你觉得幸福吗?完整吗?”
于姝鸳和肖慎行是非典型候鸟夫妻,两人都忙碌工作,时常彼此之间相隔半个地球距离。夫妇俩年到头也未必能见上几面,就连新春相聚都通常是短暂,更别提参与双儿女成长,联系他们之间关系枢纽,早已经从爱情转化为亲情。于姝鸳声音有些干涩,她执拗地不想去承认些东西:“有你和妙妙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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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驰说:“是。”
那就完,无可挽回,于姝鸳为这个答案感受到阵强烈绝望。她真太解自己儿子,肖驰从不是会轻易显露出自己渴望人,但从小到大,只要是他主观想要得到什东西,便无人可以阻挡。
“为什偏偏是个男孩子……”她仍十分难以接受,“那多好女孩……”
肖驰抬手捋把母亲头发,为她将侧脸发丝梳理到耳根后面。
于姝鸳长叹声,随后目光厉,拍开他手:“早上刚吹,烦不烦!”
但她声音渐渐被儿子平静目光扼断。
于姝鸳长长地叹口气,她闭上眼睛,后背也挺得没那直,倒进那张椅子里。
肖驰慢慢将佛珠绕回自己手腕上,然后从办公桌后头走出来,去饮水机处为她倒杯茶。
于姝鸳接过茶杯,说句谢谢,然后摘下眼镜,用两根手指揉捏自己酸痛鼻梁。肖驰靠在桌边,看她缓缓地喝水,片刻后开口低沉地说:“对不起。”
“嗯?”于姝鸳抬头看眼儿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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