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人长是真不错,洗干净脸上身上血污和灰尘后就更是抢眼,双剑眉笔直浓密,鼻梁高挺,嘴唇是薄情相,此刻紧紧抿着,估计是个挺没安全感家伙,防范心也重,就算是在昏睡中,眉头也紧紧皱出个川字。
蒋梦麟三两下啃好两个橘子,扬手把橘子皮全砸在他脸上,脸不忿:“尼玛,高干病房小爷都没住过,还跟伺候孙子似伺候你,你醒来以后要是敢恩将仇报,看不把你粉身碎骨!”
宋清虚觉得自己恍若睡千年那久。
他浑身都被不知名力量桎梏住,就连挣扎都变成种奢侈不可完成渺茫梦想。
家族里长辈们个个,被侩子手砍下脑袋,女眷们被绑在柱子上哭惊天动地,菜市口血被牵引着淌到自己脚下,氲湿脚上布鞋……这双布鞋,还是在三天前祖母亲手纳。
口守着,等两年那久,里面终于出来个人,蒋梦麟立马迎上去问:“医生,朋友怎样?”
医生看他眼神很奇怪:“他身上伤怎回事儿啊?你们不会涉黑吧?他身上那些伤口是下死手打,外头又泼盐水,估计糟不少罪。而且你送医也太不及时,再晚点,他估计就要流血过多失血性死亡。”
蒋梦麟听这话,心就悬起来,可医生那边总得想个像样皆是,于是脑子转就开始编瞎话:“大夫您有所不知,他是同学来着,脑子笨,前段时间暑假期末没考好落榜,他爹下死手地揍,这还是砸玻璃把他救出来呢。报警,警察不管。”
医生立马吓大跳:“吗,这爹当!”
蒋梦麟对自己编瞎话手艺颇为自得,哄走边走边感叹不可思议大夫,蒋梦麟又守会儿,里头送进去两三包血浆,过半小时左右,抢救灯终于灭。
宋清虚开始满腔仇恨,已经渐渐麻木下来,他站在喧嚣着朝廷残,bao却又忍不住抬头偷看人群中双腿发僵,他被点穴,脖子被沐王府走狗领着,亲眼见证家人死亡……
脸上忽然阵冰凉袭来,又痛又痒,随后有东西覆盖在脸上,宋清虚觉得自己呼吸变得又闷又困难……
他忍不住费力开始挣扎——沐王府人终于要下毒手吗!竟然还用油纸糊脸这种手段,该庆幸他们给自己留下个全尸吗?!
蒋梦麟蹲在垃圾篓边足足吃两斤橘子,忽然听到病床上人阵急促呼吸,随后低低地嘶吼起来,活似被抢走
少年被哗啦啦地推出来,推车边架子上还挂瓶药水,护士迎上来审视蒋梦麟两眼,开口问道:“你是病人家属?”
蒋梦麟点点头,先发制人地说:“大夫您先别说,救人要紧,您给安排个最好病房就行。”
说着从兜里拿出张大团结塞进护士长手里,护士长表情明显缓和些,左右张望下塞到兜里,声音也柔软:“放心吧,病人那边会安排人悉心照顾。”
“操”,蒋梦麟蹲在病房门后数着手里大叠缴费单子,气腮帮子都疼,自己简直拖回来个大祸害!这才多久啊,花快七八千!
病床上少年就静静躺着,蒋梦麟坐在边椅子上理直气壮地吃着小护士端进来水果,边打量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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