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太阳彻底落下时,也带走最后丝余温,很多士兵都开始发起低烧,柴火被雨水淋湿,也没法点火取暖,抱着潮湿被子瑟瑟发抖,不到两个时辰就有至少二百个人彻底无法行动,田忌道:“原地休整!落帐!”
“这场大雨,”孙膑微皱着眉头,有些担忧,“来得很不是时候。”
地面全被打湿,按照常理当然不能再挖灶坑做饭,那减灶计划只能往后延,他们可以耗得起,但是没有这个诱敌之计,魏军却不定会再跟上。
“乌云全散,”田婴像是安慰孙膑,也像是在安慰自己,说道,“明日定是艳阳天,烤烤,傍晚也就全干。”
孙膑没有说话,半晌后突兀地问道:“今日损失多少人?”
康易歌道:“战场上每个人都会死,他们都做好死准备,你优柔寡断是对战士决心侮辱!”
康涂呐呐,颤抖着低声说:“没有。”
康易歌看着他,眼中满是失望,他说:“你以为只有你有朋友吗?只有你情深意重,能为兄弟两肋插刀吗?!这里每个人都可以!没有人感情比你廉价!”
前方队主冲着他们大喊:“嘿,你们俩个在干什!给跑起来!”
康易歌听令,在离开前稍微转过头背对着他道:“你想走就走吧,日后若再见,不要说认识,们是陌路人。”
涂平静地道:“你不要再管。”
康易歌转过身来,也平静地说:“你在怨。”
如果当时不是康易歌拦住康涂,现在也不至于到这个境地,康涂没有说话,只是看着他。
康易歌说:“你这样,根本不配当兵。”
康涂被他这句话说得懵,瞪着眼睛看着他时不知道说什辩解。
“千又二百,还有几十个重伤战士,恐怕已经救不回来,”田婴道,“且有很多士兵惊惧之下,又淋雨,发起热,不能再作战。”
孙膑问:“多少人?”
“二百余人,还在增加,估计得还得再有这多。”田婴语气中稍稍带有些不安,但是掩盖得很好。
孙膑果断道:“把今日士兵折损兵器
康易歌走,只留下康涂站在原地。,bao雨中又吹来狂风,将他单薄身体吹得摇摇晃晃,在这大风中摇摇欲坠,感觉自己无着无落,不知该往何处飘零。
人在尘世中,永远身不由己。
队主用软鞭指着他,怒道:“你他妈等着生孩子呢?!”
康涂惊醒,慢慢迈步,然后快起来,跟上队伍。
这场,bao雨直到临近傍晚时才慢慢地停下来,转成牛毛小雨,这半日他们跑不下三十里,是平日里整天行程。所有人刚经历场死战就逃这远路都疲惫不堪。
“你想回去就回去吧,”康易歌淡淡地道,“但是你今天走,在眼里就和逃兵无异。”
康涂愤怒道:“不是逃兵!”
“你认为什是逃兵?”康易歌反问他,“贪生怕死,苟且偷生吗?”
“告诉你,每个逃兵都不觉得自己是逃兵,你怯懦,自负,眼中只有自己利益,你看不起这里每个浴血奋战听令厮杀战士!”
康涂被这尖锐指责刺痛,可是却依旧不知道如何反驳,在他心里,确实能找得到这样种子。尽管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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