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撑不着,咱新买个院子,雇十个工人。”潘木匠大大咧咧道:“这两个徒弟,现在都成师傅。”
“恭喜啊。”陈恪抱拳道:“真没想到,咱们县市场这大。”
“光咱们县自然不行,是临近县里,那些木器商人来订购。”潘木匠挠头道:“知府衙门、还有各县衙门也来订,不过只给半价,不知答不答应。”
“当然答应。”陈恪断然道:“共要多少套?”
“加起来,怕要百套。”潘木匠肉痛道。
“哦……”陈恪有些愣神,但还是让开去路。
潘木匠便命徒弟们把板车推进来,卸下上面桌椅板凳、书案茶几等家具,清水崭新红樟木……虽然比不黄梨木珍贵,但在这年代,已经是上好用材,而且精雕细琢,用漆考究,看就是诚意之作。
卸车完毕,潘木匠便让徒弟们把这些家具搬进屋里,自己则从车上取下自己木匠包,去卸那些腐朽不堪门窗。
陈恪终于反应过来,拉住他道:“这是作甚?”
“上次过来,看到三郎家里家具门窗都太不像样。”潘木匠不由分说,卸下扇窗户,用手掰,就掰成两段,递给陈恪看道:“瞧,这都朽。”便扔在地上,去卸另扇道:“这不是打咱脸?早就琢磨着,给三郎家换遍新,无奈货主催得太紧,只能每日见缝插针打点,到前日才干完。”说着指外面家具道:“稍微干干,就给你送来。”这年代漆是采自天然漆树,无毒无污染,可放心使用。
食?”
“生命在于运动。”陈恪也很有哲理回答。
五郎不懂,陈恪便简单些作答:“消耗力气,长出气力。”
五郎还是不懂,陈恪只好黑着脸道:“总不能因为要排泄,就不吃饭吧……”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五郎恍然。
“你要是听,就干脆白送。”陈恪道。
“白送,为啥?”
“为啥?”陈恪道:“贯正气这红,很快就有人仿造,你虽然已经在官府备案,但人家本乡本土,肯定睁眼闭眼,会给你造成多大损失?卖官府个人情,虽然不能杜绝仿造,但假冒还是可以禁住。再说你往后就是有身份商人,少不和官府打交道,这可是个建立关系好机会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潘木匠重重点头,咧嘴笑道:“三郎就是有见地,光你这番话,就值这些家
“多谢……”陈恪有些感动道:“共多少钱?”
“跟你要钱?”潘木匠大摇其头道:“得被两个徒弟笑话死。”说着脸上掩不住自得道:“你晓得这个月,订出去几贯正气?”
“百贯?”陈恪笑道。
“整整五百贯!”潘木匠伸出粗糙大手,咧嘴道。
“这多?”陈恪惊奇道:“你也不怕撑着?”
※※※
这天上午,陈恪正在和五郎比赛做俯卧撑,六郎在边加油,突然听到外面有叫门声。
“这早就来送饭?”陈恪从地上弹起,胡乱穿上单褂,去开门看,竟然是潘木匠。只见他带着两个学徒,推着满满两辆大车。
“潘叔,走错门吧。”陈恪调笑道:“们家可没买家具。”
“没错,就是给你家送。”潘木匠背着把崭新官帽椅,满头大汗道:“快找地方摆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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