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学生在。”苏轼连忙直起身子。
“诗以言志,你做得很好,勤加练习,必成为有名诗人。”王方笑笑道:“但这不是你并列第原因。某最欣赏,也是你史论。虽然从思想上要差陈恪筹,但用语平实却文采飞扬,寥寥数语便可见风云之势!所以你是文第。”又转向陈恪道:“你是理第,不觉得委屈吧?”
“不委屈,不委屈。”陈恪简直笑开花,哎呦妈呀,第次考试,就跟苏轼并列第,光宗耀祖啊……
“……”袁执事彻底无语。
※※※
听到脚步声响起,趁机活动酸麻两腿士子们,赶紧重新坐好。
王方回到蒲团上坐定,已经面沉似水,只是下襟块水渍破坏高人形象。
“此次考试,表现都很糟糕。”王方句话,把所有士子浇个透心凉:“统统都浮躁、浅薄、幼稚。味求快、味标新立异,真叫人失望。”
中答出三道以上者十五人,四道以上者五人,五道以上者三人,还有人答出七道……
老夫子有些头晕。定定神,心说,不会是来些孟浪子,胡乱答题凑数吧?便份份阅看起来,越看脸上表情便愈加飘忽不定,会儿揪着胡子,会儿啧啧有声,将辛苦营造出来高深形象毁于旦。
时间飞快流逝,转眼个时辰,老先生才看完最后份试卷,他看看已经快等崩溃学生们,什也没说,起身出去。
袁执事也跟着出去。
两人到茅房里,痛快放个水,见老先生眉飞色舞,水花飞溅。袁执事好奇问道:“这批学生到底如何?”
“……”在学术权威面前,就连陈恪都以为,自己真错,别说其余学子,全都成霜打茄子。
“嗯。”王方感觉说有些过,便话头转道:“但总还有些可取之处,下面便矮子里拔将军,说几个强点。”说着,他拿起几份试卷道:“哪个叫陈恪?”
“学生在。”陈恪赶紧直起身子。
“嗯,炷香里能答出七道题。看得出你所学甚广,颇有捷才。”王方缓缓道:“某最欣慰,是你史论,观点老辣方正,颇有大家风范,可拔得头筹……”顿下道:“但是要并列,因为你两首应试诗,虽然格律用典都颇有功底,但比起另位,还是差距不小。”
“另位叫……”说着他拿起第二份试卷:“哪个是苏轼?”
“老夫名垂千古,中岩书院跻身四大之列。”老先生笑得胡子直颤道:“全都寄托在他们身上!”
“评价如此高?”袁执事咋舌道,他知道王方在教学是个很苛刻人,你很难从这种人嘴里,听到几句赞美话。
“只怕评价太低哩。”王方摇头晃脑道:“看来这步棋走对,只有变成官学,才能招揽到全州英才。”其实,单凭水平来说,十几岁孩子,是无法打动这位饱学宿儒,他看到是希望,是苗子,是璞玉!是群前程远大千里驹!
“山长,不能让他们太骄傲啊。”袁执事看王方都尿到裤子上,不禁担忧提醒道:“满则溢出啊……”
“嗯。”王方点点头,扎好裤带,袁执事用水瓢,舀勺清水为他净手后,便板起来脸,想重回高人模样。但还是忍不住咧嘴笑道:“真是造化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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