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瞧是吧?这个忙,还非帮不可!”毕大官人拍胸脯,图穷匕乃见:“你这就跟去官府,把酒场转到名下,所有责任来给你担!”
他说得豪迈无比,李简心却拔凉拔凉,脑海中只有四个字——‘巧取豪夺’!
“不要误会,家大业大,岂会侵吞你小酒场?”见他脸都白,毕明俊忙撇清道:“只是抱打不平而已。你放心,过户只是暂时,最多不过年半载,待风头过,你再转回去就是。”
‘怕到时候就由不得!’李简心中狂吼道,这些人煞费心机步步紧逼,不就是图谋黄娇酒?又怎可能放手呢?!但面上,他还不敢得罪毕明俊,只能小心翼翼道:“大官人好意
“你是初生牛犊不怕虎,可没那份胆魄……”李简咧嘴苦笑,旋即压低声音,巴望着陈恪道:“三郎,咱还是应毕老板吧……”
“休想!”陈恪断然摇头道:“陈三郎,吃软吃硬就是不吃瘪!”
“你当就舍得,把黄娇拱手相让?”李简眼含泪水道:“那是要命啊!”他掏出帕子擦擦泪:“可是得罪大令,得罪程家,们会生不如死……两相权衡,还是放弃黄娇,过安生日子吧。”
两人这番话,是有背景。在上个月,李简突然接到封请帖,请他到来福楼晤,落款是‘小华山人’。李简知道,这是那官营酒商毕明俊,附庸风雅所起匪号。
李简不敢怠慢,赶紧赴约。酒过三巡、菜过五味,毕明俊状若不经意问道:‘听说李老板遇到难处?’
现在要专心举业,四年后举高中,到时候凭你哥哥年少英俊,还不被京中贵人抢破头?!”
“嗯嗯。”陈恪也大感兴奋道:“这也是理想,要是能当上驸马爷,那就生无求。”
“当驸马有什意思?”陈二郎摇头道:“你没看戏文里,金枝玉叶脾气大,动不动就罚驸马跪吗。”
“嘿,还治不个操蛋娘们!”陈恪满不在乎道:“到时候你看看,让她给端洗脚水……”说得就跟他真尚公主似。
“那等着啦,哈哈哈……”陈二郎开怀笑道:“到时候,你让她给端……杯茶,就心满意足。”
李简听陈恪话,本来就对毕明俊有所怀疑,闻言惊觉道:“大官人也有耳闻?”
“眉州这大点地方,什事儿瞒得住?”毕明俊满不在乎道:“别忘,表妹是谁夫人。”
听他故意点明与程家关系,似乎是准备仗势欺人。李简警惕问道:“不知大官人有何见教?”
“见教谈不上。”毕明俊笑道:“但身为眉州酒业行会会长,肯定要尽力相帮。”
“多谢大官人垂怜。”李简婉拒道:“不过事涉官府,你也帮不上什忙。”
兄弟俩边做着白日梦,边往回走,笑声带走忧愁,也带走少年心里爱恋?
※※※
回到家,陈恪看到李简也在,便坐在官帽椅上喝口水:“以为你喝醉呢。”
“倒是真想醉场,可敢?”李简红着脸,眼里全是焦灼道:“祖宗,还有七天,就是和买日子,前天大令还差人来问,只能敷衍过去……”
“你只管吹牛就是。”陈恪笑道:“都这时候,怕他作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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