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没找到趁手
笔，就听门响
。
“进来。”他把布
卷，随手丢到床上。
“三哥……”门开，是含着泪水、轻咬下唇小妹。她穿身素白衣裙，像雨后小白
“这
霸道？”众人惊得合不拢嘴：“为什？”
在这个年代，夫妻离婚有四种情况，是女子犯‘七出’，男子可纸休书，解除婚姻关系；二是‘义绝’，在夫妻方或双方犯法后，官府会强制判定离婚；三是‘和离’，就是双方协议，自愿离婚；第四是‘呈诉’，就是双方打离婚官司。
很显然，如果男方不配合，女方想要解除婚姻，就只能走诉讼途。但官府不接江卿家离婚呈送，这是唐及五代遗风，当时世家大族高高在上，士族之间都是采取和离，至于和庶民间通婚，不仅极少，而且绝对强势。就像苏辙说，只有被他们赶出门份儿，没有能主动离开。
所以苏洵才会发狠说，就算不能和离，八娘也绝对不回去！
“还有更麻烦。”苏辙不无忧虑道：“今天程之才说，全眉山人都看见，
姐姐被个男人背出程家，直跑到码头。程家必然觉得颜面扫地，定会找回来。”
陈恪书房中，坐满众男丁。
事到如今，苏轼和苏辙，只好把苏程两家过往恩怨讲出来。
在度过最初蜜月期后，这桩‘江卿’与平民联姻，便显出其先天缺陷来。程家人随时随地优越感，使两家无法像寻常姻亲那样交往，但总算还能维持基本礼节。
然而随着苏洵次次落第，程家连表面文章也没耐心去做。饱受打击苏洵，敏感而自尊，哪怕是家境每况愈下，他也坚决反对程氏向娘家求援，两家关系跌到冰点。
年半前，八娘与程之才完婚。两家亲上加亲后，关系有所回暖。然而好景不长，大半年后，八娘还没有身孕，程家就开始不高兴。再过半年，宋氏见她肚子还是没动静，便做主给程之才纳两个妾。这让苏洵很不满意，但传宗接代是人家大事，程之才又是嫡长孙，实在说不出什。
“他们想怎样？”陈恪眉毛挑，冷声道：“把她再抢回？”
“不无可能……”苏轼抬起头道。
“做梦去吧！”陈恪大笑声。
※※※
过午时分，陈恪吃过饭，让张婶找几丈白布，铺开在桌上，似乎准备写点什。
随后年里，与八娘见面极少，每次见她强颜欢笑，身子益发清减，有时与弟妹诗词唱和，亦多是凄冷调子，家人自然十分担心。清明节，苏洵借着回乡祭祖机会，突然造访程家，竟看到女儿成现在这番模样……至于她在程家遇到什，八娘缄口不说，但想必是各种非人虐待无疑。
“两家都这样。”陈恪忍又忍，还是忍不住问道：“你娘怎还说，等八娘好再送回去，难道让程家再折磨遭？”
“这……”苏家兄弟面现尴尬之色，苏辙愤愤道：“三哥有所不知，程家那样江卿大族，嫁进去女人，只有被他们赶出家门份儿，从没有能主动离开！”
“好霸气江卿世家！”陈恪冷笑道：“八娘这不就主动走，又待如何？！”
“唉……”苏辙郁闷叹口气道：“多少年惯例，官府不接江卿家离婚呈诉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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