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,两湖两广军政大事,皆由狄青人独裁,任何人无法掣肘,荆湖南路提刑司只好乖乖放人。
“多谢元帅搭救……”陈希亮起身唱个肥喏,心里却难免有些不自在,他更希望,用正常程序来证明自己清白,而不是这种‘特赦’。
“陈知县可能觉着委屈。”狄青正色道:“但这是官
帅帐中,狄青打量着对面父子俩。只见经历过牢狱之灾,陈希亮身体瘦弱,脸也有些浮肿,但他眉棱高耸,挺鼻凹目,双眼睛澈如秋水,端是不怒自威、令人起敬。陈恪侍立在其父身后,身材高大、器宇轩昂,端是虎父无犬子。
‘也只有这样父子,才敢做出那等捅破半边天事情。’狄青不禁暗暗赞叹。下刻,方微笑道:“某此番得以为国出战,还得多谢贤乔梓。”
“元帅说笑。”
“不是说笑,某是认真。”狄青摇头道:“而且,要不是你们努力,官家和诸相公们,到现在也不会同意调西军南下……”说着叹口气道:“否则以两广军队状况,怕是孙武再生,也无力回天。何况狄青介庸人。”
“元帅过谦。”
军营里不让乱转,连晚饭都是兵卒送进帐中,军中伙食自然好吃不到哪去,但有炊饼、腌肉还有菜汤,甚至还有点点酒……陈恪本以为这是特别优待,但打听,营中上至元帅,下至士卒,吃得都是这个。
虽然有很大原因,是在境内行军、供给方便,但大宋军队后勤保障,还是让人刮目相看。陈恪纵向比较下,从提供营养和热量上,跟他后世当兵时野战口粮,没什区别,而且样难吃。
晚饭后,天黑下来,狄咏又来,请陈希亮父子过去,陈恪有些意外,没想到还有自己份儿。
跟着狄咏来到中军帐,只见个头束黑色帻巾,穿半旧黑色蜀锦战袍腰、束狮吞口腰带,身长肩阔、剑眉朗目、浑身洋溢着阳刚之美中年将军,站在帅案前,朝他们微笑。
不用问,也知道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狄青狄汉臣。陈希亮父子连忙唱个肥喏,道:“元帅。”
“不要拘谨。”狄青看看陈希亮,笑道:“某是与你好生说话,不是听赞歌。”
“呵呵……”陈希亮笑笑道:“元帅乃是三军统帅,希亮还是戴罪之身,如此折节下交,实在让希亮受宠若惊。”
“你已经不是戴罪之身。”狄青笑着递出份手令:“这是今日下发饬令底本。”
陈希亮起身接过来看,只见是份公文,除去那些繁文,大意是:
‘兹闻衡阳知县陈希亮勾结匪类案,审查数月毫无进展,可见其指控荒谬,捏造无端。国家正用人之际,素闻陈君清正贤能之名,令湖南提刑司立即释放,官复原职、调往帐前听用。’后面有两湖宣抚使大印,还有狄青签字画押。
“免礼。”狄青声音,爽朗得像秋日天空,他扶住二人道:“本该早些与贤乔梓相见,无奈军务缠身,现在才得空。”
“元帅折杀父子。”
“休要客套。”狄青请陈希亮坐下,他也在对面折凳上昭穆而坐。陈希亮起身道‘不敢’,却被他抬手阻止道:“帅位上说话,不如这样随便。”小亮哥只好正襟危坐。
狄咏告退出去,亲自带亲兵守好帅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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