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且不说,不大可能当上执政。”想到这,狄青长长吐出口浊气道:“倘若官家真得授予,某也有信心当稳当。”
“元帅……”
“三郎好心,某十分承情,你还是换个条件吧。”狄青突然释放出强大气场,不容置疑道。
“那就没。”陈恪好心被当成驴肝肺,上来阵牛脾气道:“没别事儿,学生告辞!”
“且慢。”狄青感到对方气愤,歉意道:“这次叙功,把你们兄弟四个都写
有次,他实在忍无可忍,却也没敢在酒席上发飙,便在第二天,命人将那妓女痛打顿。
这是合情合理,他怎说,也已经是路兵马副都管,麾下十余万将士大将军!被个妓女羞辱,岂有忍气吞声之理?
道理似乎如此,但大错特错。没过几天,他个叫焦用老部下来探望他,两人刚坐下喝酒,突然就被那文官派人抓走,然后随便罗织个罪名,就要杀头。
狄青心知肚明,这是上司在报以颜色,他不敢理论,只能求情道:“焦用有军功,是好男儿。”
谁知那上司文官冷笑声,道:“东华门外以状元名唱出者,才是好男儿,这算什好男儿?”
“兵家大忌?”狄青面色阴晴不定。
“元帅,你是行伍出身。京师官场中,却到处都是文官,哪有你盟友?”陈恪句句发自肺腑道:“孤军深入,内外无援,这不正是兵家所谓死地?!”
“……”狄青沉默,他何尝不知,陈恪说得是实话呢?但他有自己执念——以实打实功绩说话,凭什就不能当上枢密使?难道就因为不是读书人?
恍惚间,他又好像回到二十五年前汴京城。
那天,御街上张灯结彩,正是新科进士们游街夸官日子。状元、榜眼、探花,更是身穿吉服,头簪红花,骑在高头大马上从东华门唱名而出。京城百姓争相前来观看,人群摩肩接踵,其中就包括群刚刚黥面贼配军。
就在他面前,把焦用杀。
对,那个上司文官名字叫韩琦,亦是当年在东华门外狄青看到那位榜眼。
※※※
谁规定,读书人才是好男儿?为国厮杀好汉,就不是好男儿?谁又规定,只有书生才能宰执天下?难道这天下,是你们读书人?!
陈恪无法体会,狄青心中积郁多年、如王屋太行般块垒。苦熬苦熬到今天,就要朝尽去,又岂能因为与少年句戏言而作罢?
满眼羡慕望着那些春风得意、锦衣高马、夸耀人间同龄人,这些被打上耻辱烙印、人生灰暗无光年轻人,难免黯然落寞。其中有人喃喃自语道:‘看人家,高高在云上,们却注定在辈子在烂泥里。’
群大兵都苦笑起来,你怎净说大实话?
却突然听到有人说,“也不见得,还得看将来努力!”
大家闻言望去,便见个十八岁英俊少年,正高昂着他黥过面头颅,使劲盯着那些从眼前招摇而过新科进士们。他目光中,满是不认命决心!
转眼十余年过去,黥面少年已经凭着举世无匹勇武,在西北战场打出赫赫威名。然而,他却依然被文官们歧视、羞辱、乃至欺凌。就连文官们座上妓女,也会用轻佻语气,开他面上金印玩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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