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。”陈恪点点头,把陈希亮送到门口,心说怪不得吃晚饭就睡呢……就冲这点,京官当不得。
回房睡个回笼觉,正进到梦想里,巷陌里又传来铁牌子敲打声。‘五更不用元戎报,片铁铮铮自过门’,显然五更天到,头陀们来叫早,顺便天气预报……这套,就
“这是要去哪?”
“官人上朝啊。”书童早不是陈希亮从四川带出来那个……当初那个书童,在小亮哥遭难后,便不知跑去哪里。
“这早就上朝?”陈恪看看天,还月明星稀:“这才四更天吧。”
“你以为当官容易啊。”前厅门打开,已经换好朝服、外罩风衣陈希亮,从侍女兰佩手中,接过盏白灯笼道:“吵到你们,赶明儿,看看能不能把驴圈挪到后面。”
“不用,们睡起来跟死猪似。”陈恪摇摇头,道:“吃饭?”
这件事,陈家毕竟理亏在先,陈恪也不算无辜,所以他登门道歉也是理所应当。只是想想,要去那家跋扈人家,先吃下马威、再吞荷包气……自己还得低三下四装孙子,陈恪就阵阵头痛。
这还好说,毕竟为小妹,忍忍就过去,全当被狗咬就是。柳家第二个条件,才是真正让他踯躅原因……按说兄弟易娶、并非奇闻,对方也算是通情达理。但是,个困扰他多年典故,字字如山亘在他眼前:
河、东、狮、吼!
被苏东坡那个没良心家伙宣传,竟然连千年后人都知道,陈希亮儿子怕老婆,陈季常这小子,不许喝花酒、不能养歌姬、动辄被罚跪、有时还挨揍……让人笑话千年啊千年。
如果陈季常是受虐型倒也无妨,个愿打个愿挨呗,别人管不着。但后来,陈希亮去世,他就和柳氏分居,辈子再没见面……可见这小子,并无点幸福可言。
“有吃饭工夫,不如多睡会儿。”陈希亮笑道:“待漏院外,有卖早点。”
“那成。”看着那灯笼上‘左司谏’三个黑字,发笑道:“老爹提着这玩意儿,省得人家不知道你是谁。”
“外行吧,就怕别人不知道。”陈希亮笑道:“宰执以下,所有上朝*员,都得打这样盏灯笼,不然黑灯瞎火,碰上夜巡士兵,把你当贼人逮起来。”
“不是说,汴梁城不宵禁?”
“那是外城,内城里还是要关门。”陈希亮笑笑道:“别好奇,快回去睡吧。早晨起来,有兰佩她们照顾,吃饭不用担心……今天在家好生歇歇,哪也别去。”
历史拐个小弯,似乎又回到正轨……但六郎是陈恪看着长大,说长兄如父点也不夸张,试问,做哥哥怎能忍心,为自己幸福,就把弟弟往火坑里推呢?
所以此事不能答应,还得再作计较。只是这番心思,又无法对人言,就连陈希亮也没法说……难道说,你未来儿媳妇,会把你小儿子,送上怕老婆协会秘书长位子,被人耻笑千年啊千年!信不信陈希亮能把他送去看医生……
夜思量无果,只能暂且把此事放,等见到曹氏再想办法。还是先忙正事儿吧。
※※※
夜里,睡得迷迷糊糊,陈恪便听到院子里有动静,披衣起来查看,见是陈希亮书童,在给毛驴配鞍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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