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海郡王府在内城,过太学,过龙津桥、过朱雀门,大门就在开御街上,紧挨着景灵西宫。
打发那帮闲离去后,陈恪打量着王府门前那对威
思来想去、百计无方,他沮丧躺回床上:‘干屁事,横竖又淹不死,何必皇帝不急太监急……’
就这样夜无眠,第二天自然神情恹恹,兄弟们发现他异常,问他最近是怎?
告诉他们也没用,只会让他们也跟着烦恼,所以陈恪只是笑笑道:“许是水土不服,身子不太爽利,适应段就好。”
“那今天你就别出去,在家好生将养着吧。”宋端平关切道:“横竖日子长着哩,等身体好再耍处。”本来约好,今天欧阳修几个儿子,会带着他们逛逛汴梁城耍处。
“也好。”陈恪脑门子官司,确实却没有游兴。
胡决口在刚刚合龙不久,数万名夫士兵,都没来得及从堤上撤下来时,就重新崩溃……
不仅下游数州被洪水淹没,就连上游京畿之地,都被倒灌回来洪水所害,京师被淹,人物损失不计其数……
※※※
从噩梦中霍然惊醒,陈恪睁大眼睛,感觉身上黏黏地难受,随手摸,发现自己已是满头大汗。
‘真该死!’陈恪大口喘着粗气:‘怎会记起这些?’他来这个世界已经十多年,前世记忆基本湮没,也很少去想,历史本来是什样子。但是从看到邸报上,欧阳修《论修河第三状》后,即将发生‘六塔河之难’,便如噩梦般,时常在他脑海中浮现。
于是早饭之后,众人出去与欧阳发几个会合,五郎本说要留下来陪他,却被陈恪赶走,正要图个清静呢,用你个黑大汉子陪?
待家里人走净,陈恪便搬把竹椅,坐在天井里晒太阳。想会儿无解六塔河,又挂念起那可怜小王爷……备胎并不可悲,但生为备胎备胎,确实让人无语,老天爷这是要把人活活耍死。
再想想自己,别人不知道未来,活得轻松自在,自己也想忘掉前世记忆,在这世上潇洒走遭,谁知事到临头,还是没法忘掉。这种眼看着悲剧将要发生痛苦,却偏又无能为力痛苦,与那小王爷赵宗绩真是同病相怜啊……
‘应该去看看他,’陈恪站起身来,暗道:‘来京城这多天,连个招呼都不打,他知道肯定更难受。’至于欧阳修嘱咐那些,他全都抛到脑后……
想到就去做,这才是他性子,便胡乱洗把脸,换上身干净衣裳,上街找个帮闲,让他带着去北海郡王府。
完工日期越来越近,他被噩梦折磨也就愈发厉害,以至从进京第天起,便没有夜安枕到天亮。
然而就连欧阳修,都被高高在上官家和相公们无视;他这样个微不足道小青年,又能有什用处呢?
话虽如此,却又止不住去想,有没有办法,阻止悲剧发生……最大难题,在于不到天崩地裂那刻,谁也没法证明是‘河入六塔’是错,也就无法从正面战场上,去击败占据绝对优势之敌。
只有剑走偏锋……陈恪不禁暗叹声,这恰恰是欧阳修最不擅长。
大宋吵架王,只在正大光明战场上,才能发挥出战斗力来,若论阴谋诡计,真能被人家坑得连渣都不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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