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丞相,咱们该如何应对?”参知政事王尧臣轻声问道:“要不便从长计议?”
“不能拖太久,迟则生变。”文彦博却心志极为坚定。打虎不死、反受其噬,这次无论如何,都要把狄青彻底打倒,使其永世不得翻身。
见王尧臣脸色有些发白,文彦博冷哼声,解释道:“这场雨,就
“呵呵……”赵祯脸上,终于露出些许笑意道:“原来朕大将军,也怕鬼神啊。”说着笑问胡言兑道:“老胡,你怕不怕鬼啊?”
“怕,当然怕。”胡总管憨憨笑道:“不过老奴在圣人身边,鬼神不敢近身。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赵祯被逗笑,摇摇头,神态转为黯然道:“其实这世上,最可怕不是鬼,是人。”
“老奴就搞不懂,人有什可怕?”胡总管奇怪道。
“人心难测呐。”赵祯幽幽叹,突然意兴阑珊道:“何况,他还有前科……”
文彦博深深施礼:“微臣告退。”
看着文彦博身影,消失在御堂重重帷幔外,赵祯收回目光,面色如外面天空样阴沉。
枯坐许久,赵祯才从手边玉匣中,拿出份密札,只见封皮上,赫然写着‘论狄青’三个大字,下面还有行小字,‘臣欧阳修密奏’。
摩挲着那奏章封皮,赵祯长长叹口气道:“字不差,真让欧阳修说着。”
他身边侍立着内侍省押班胡言兑、皇城司押班石全彬,这两个是赵祯最亲信心腹太监。前者生得胖胖派福相,只是细声道:“圣人息怒。”然后从暖瓶中倒出半盆温水,将面巾浸湿,拧出来,奉到皇帝面前。
胡言兑和石全彬面面相觑,不知这说得是不是文彦博。是话,那文相公麻烦可就大……
※※※
回到政事堂,文彦博脸便阴下来。坐在签押房中,他马上命人去和宫里暗线联系,打听这两日,可有人向官家,灌什迷魂汤。
仅仅半日,他便知道欧阳修给官家上疏事,虽然奏疏内容无从得知,但官家态度改变,显然与此有关。这给文彦博带来极大震动……他之前之所以敢,在没有真凭实据情况下对狄青下手,凭得就是文官队伍都在自己这边,哪怕有人心里不赞同,也不会为狄青说话。
这才刚刚开仗,大宋朝意见领袖,便站到对立面……幸好只是密奏,没有什人知道,否则后果不堪设想。
赵祯接过面巾,敷在左边眉骨上,每当他气极,眼眶便会生痛。毛巾传来温热,让官家疼痛舒缓些,他问石全彬道:“查得怎样?”
“中书省奏章中所说几件传闻。”石全彬脸阴沉,职责所在,他没法像前者那样,事不关己高高挂起,低声禀报道:“老奴已经查出些眉目。”
“……”赵祯没做声,又敷上右边眉骨。
“关于狄相公半夜穿黄袍传闻,可以确信是,其实他穿是僧衣。”石全彬轻声道:“关于狄家半夜怪火冲天事,其实是那日,狄家在作醮,只是狄府管家,忘记向开封府报备。当时开封府尹王珪,曾经带人前去救火,才知道是误会场。”
“还有狄家狗生双角事。”石全彬道:“据说确实有之,但在第时间,便被狄相公宰,而那场斋醮,就是为驱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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