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宰相心意,你怎会知道?”陈恪惊奇道。
“奴家自有渠道。”杜清霜掩口笑道。
“还不如实招来。”陈恪却不依不饶,
杜清霜闻言掩口笑道:“公子年少多金、才貌双全,怎还会有忧愁?莫非是担心,即将到来秋闱?若是如此,清霜便不好再打扰公子学业哩。”
陈恪不禁苦笑,这些日子相处下来,他算是知道,想泡水仙子难度,绝对超乎想象。哪怕她对自己和颜悦色,不摆那种冰山架势,但任何挑逗她企图,都会被这样委婉打消……只是姑娘你知不知道?这样只会让人企图心更强啊!
“是不担心科举。”陈恪摇摇头道:“不过取解试而已,参加还是别头试,要是考不中,真该把脑袋拧下来当球踢。”
“公子还是要小心。”杜清霜正色道:“科场如战场,当心大意失荆州。如柳七公那样才情,竟硬是蹉跎终生,可见考科举,不单单是学识问题。”她那清丽绝伦脸上,挂起浓浓歉意道:“清霜真该死,竟然整天勾着公子不务正业,不仅耽误公子学业,还有累公子风评。”佳人神色黯道:“是太自私,竟没为公子考虑过,直到最近有风言风语,才惊觉……”
“真亏死。”陈恪却浑不在意道:“们比小葱拌豆腐还要清白,却要承受汴京所有男人嫉妒!”
杜清霜端着茶盘,轻轻搁在陈恪身旁小机上,将茶壶中茶水,注入个纯白定窑茶盅中。
陈恪看那茶汤呈明亮黄绿色,泡出条形枪两旗,叶脉具全,已经与后世茶别无二致。他端起来呷口,享受闭上眼睛,脸感慨道:“这味道,真让人怀念。”
杜清霜微笑道:“时人喜欢在茶中加豆蔻,以掩盖其苦涩,公子为何独钟情于此?”
“满嘴香料味,是让人觉不出苦,可也尝不到茶清香。”陈恪端着茶盏,笑眯眯望着她道:“到底是在喝茶,还是喝豆蔻?”
“只是奇怪,公子正鲜衣怒马年纪,怎会喜欢这种清苦味道。”杜清霜微笑道。
“公子说笑。”杜清霜哭笑不得道:“公子还是以学业为重,暂且和清霜保持距离,免得恶考官,阻你前程。”
“你知道什内幕?”陈恪微微皱眉道。
“不瞒公子说。”杜清霜轻声道:“据传,主持这次秋闱,很可能是侍读学士谢景初,此人方端古板,最不喜欢轻浮才子……”
“秋闱考官,应该还有半个月才会定下来吧。”陈恪奇怪道。
“礼部确实还没有决定。”杜清霜淡淡道:“但宰相心中,已经有人选。”
“好茶可不是清苦,而是清雅。”陈恪笑道:“今年是不成,你叫人明年,在清明前十天,采这豫毛峰嫩芽。再把锅温度控制下,不要炒过,到时候,你且尝尝还苦不苦。”
“到时候定试试。”杜清霜赞道:“公子对茶真很有研究,可见比清霜还要爱茶。”
“比起喝茶,更喜欢喝酒。”陈恪却摇头道:“只是不忍看到那些名贵茶叶,被糟蹋罢。”
“公子为何更爱酒?”杜清霜微微失望,幽幽问道。
“茶使人清醒,酒使人忘忧。”陈恪望着杜清霜那张绝美面庞道:“正如美人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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